大哭。
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
她是一个很彻底的女人。
起码在流泪的时候,小钟氏会知晓自己还是一个女人。
是需要丈夫疼爱,儿女温暖的女人。
这才算是真本事。
才算的上是彻底的坦然。
就好像金爷在矿场中的府邸里没有风沙一样。
青府即便是在阴雨天,却是也要比别出明媚的多。
原来的青府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还记得曾经这里的天总是很晴。
现在,她终于是做到了后半句。
至于前半句,却是早已烟消云散了。
这一切都对初来乍到的小钟氏很有吸引力。
她觉得自己的幸福就在这里,此生都不会在离开。
小钟氏的到来,只会让这里原本的人感到不适。
可就是这位外来者,一进门的时候就对这里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归属感。
因为她忘记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对于青府的一片天地而言,她是外来者。
谁都像每顿饭桌上摆着十几道好菜。
一起床,就有好几个丫鬟跟在后面等着伺候。
矛盾的产生与激化,便由此开始了。
而人,无论是谁,都是自私的。
犹如绿洲化为了大漠。
花草枯萎,河流干枯。
也就是这般自私,趋势着小钟氏放大了心中的欲望。
然而,渐渐地,青府这片天地却也是慢慢的改变了……
但小钟氏却依旧在这里。
守着这座孤城。
青府中的很多人都走了。
包括金爷,和老板娘也走了。
小钟氏觉得,那些离开的人,终有一日会再回来的。
这个希望,她从来不成放弃。
说不清是她无路可去,还是就准备再次化为一堆枯骨,一抔黄土。
这时候,她却是又忽然天真了起来。
可是她却总有一种执念。
不过小钟氏向来很喜欢“心如止水”这个词。
但如今,有人已归,小钟氏却是没有了情愫……
没有了情愫,本该就不必介怀。
海有浪潮,湖泛涟漪。
它的形态便是自由。
水,是流动的。
江河奔流不息。
就连杯中的水也不会是绝对静止的。
因为端杯人的手,总是要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地势平坦的时候,水总是安静缓慢地流淌。
到了高山悬崖前,又会飞流直下三千尺。
五光十色青府中,那么多的诱惑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
到最终,这“心如止水”却是变成了一句空话。
人的手之所以会颤抖,因为人的心也在无时无刻的跳动。
可惜小钟氏贪欲太多,人心不足蛇吞象。
小钟氏抬头一看,竟是青然站在他身前说道。
“老爷你回来了。”
化作了为所欲为。
“还未睡?”
和小钟氏先前的姿势一模一样的,看起了天空,凝视着圆月。
“你记不记得,曾经你给我写过一封长信?”
小钟氏起身微微颔首说道。
青然应了一声,坐在了她的对面。
小钟氏说道。
却是让她的心底有了些许温情。
青然出神半晌,忽然说道。
“当然记得。”
没想到却是寥寥数言,便起身离开。
小钟氏想要开口挽留。
“早些休息吧。”
本以为青然会同自己寒暄片刻。
“岳垶陌,字开济。平南王域域三门州府润安镇人。
初,垶陌为润安镇富户,以武修之出身,捐财物得以受润安镇巡判官。然其精熟推理之道,后上三门州,下及临近各镇,但凡有疑狱者,遣垶陌至,皆能当机立断。更因其剑法精熟,堪称三门州无敌,因此名望甚高!
但终究还是没与说出口。
直到青然的背影走进了青府主座之后,小钟氏才看到石桌上有一张纸,上面用小楷工工整整的抄录了一个人的生平。
小钟氏曾经去过一次南方。
而岳垶陌,在当时确实三门州最负盛名的武修。
五年后,因其功劳与声望日渐盛隆,随右迁至三门州州统府内行走,虽无实职,却常伴于三门州州统左右,已备咨询……”
看到这里,小钟氏便不再读下去了……
春风轻柔,吹暖大地,水鸟与野鸭肥的连翅膀都快扑棱不起来了……
春困秋乏,岳垶陌在春天的时候,往往睡到过了午时才会悠然转醒。
烟花三月下江南。
是一件极为唯美的事情。
摸到了剑之后,岳垶陌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只不过眼神依旧很是迷离。
他修长的手指瞬间握住了自己挂在床头的剑。
另一只手,则放在脸上,遮住了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
不过岳垶陌却很是喜欢。
因为昨晚他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