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女人并不傻。
微微的叹了口气。
那女人知道,当他说出江湖两个字的时候。
楚阔便已经是个江湖人。
是那个自己曾经拼了命想要逃离的地方的人。
最终女人还是死了。
也不知是忧郁过度。
还是旧伤复发。
但楚阔却并没有多么难过。
他好似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似的。
楚阔背着自己女人的尸体,走过了那两片戈壁滩。
把她埋在了自己打水的地方。
随后楚阔在那里住了两天两夜。
但却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不停的喝着水。
这水,好似已经把他女人的骨血融了进去一般。
在第二天夜里。
楚阔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水喝多了,却是要比酒喝多了还难受。
不过当时的他还没有喝过酒。
这也算是后知后觉的事情。
水喝多了。
腹中胀痛难忍。
虽然想吐。
但却又吐不出来。
只能这么直挺挺的躺着。
就好像他现在集英镇,祥腾客栈中的姿势一样。
等到第三日天光大亮。
日头晒了半晌。
他不知出了几身透汗。
才把这水饱之难受解了过来。
楚阔早就听自己的父母说过。
只要顺着头上的一颗大星一直走,就能走出漠南,到达平南王域。
平南王域是不是江湖,他不知道。
但这里决计不是。
所以楚阔在第三日夜里,便看着那颗大星,上路了。
身上除了两个羊皮水囊外,空无一物。
也着实算得上是白手起家。
戈壁滩上荒无人烟。
午后,热气蒸腾。
让人的眼前都出现了不少幻觉。
白天,他尽量的寻处阴凉来躲避狠毒的日头。
晚上的时候,便一刻不停的,跟着那颗大星指示的方向前进。
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动力。
就这么不知疲倦的走着。
但他的运气着实不错。
总是能在水囊喝空后不久,就遇见一处绿洲。
所谓的绿洲。
只不过是有一坑水,几株草木罢了。
但在漠南的戈壁中,这就是生的希望。
没有绿洲的地方。
戈壁的地面,纵横交错的全是沟壑。
像极了他女人的肌肤。
他的女人告诉他,这都是江湖的印记。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印记,一定会对江湖不寒而栗。
但楚阔不是。
女人说的越多,他的兴趣越浓。
越想要去江湖。
楚阔没有一次把这个梦完整的做完过。
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做完。
是走出漠南?
还是寻到那江湖?
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
月亮还未升起来。
楚阔起了床。
看到桌上已经重新摆上了一桌子酒。
楚阔大笑着走到桌前。
把那一桌子酒,一壶一壶的,全都喝了个干净。
本来醉酒的人,酒醒之后最需要喝水。
楚阔也很口渴。
但他却不喝水。
他只喝酒。
酒越喝越渴,越渴越喝。
终于,这一桌子就,都被楚阔喝完了。
他又醉了。
所以也感觉不到口渴了。
这时候。
窗外的月已然升起。
他喝光了酒,也拔出了剑。
对这月亮重重的挥了一下。
好似要把那月亮劈成两半一样。
随后就这般,连剑鞘也没拿。
提着剑,出了房门下了楼。
“客官可是要离开?”
小二看到楚阔下楼,赶忙走上前去问道。
“那草原王庭,要怎么走?”
楚阔问道。
一张嘴,满口酒气。
“客官饮罢了这么多酒,怕是难以走到。”
?小二客气的说道。
“酒怎么才算多?”
楚阔问道。
小二回答不上来。
但依旧谦恭的立在楚阔身边。
“小的虽说不出以客官的酒量,喝多少才算是多。但起码现在,却是杀不死那思枫的。即便是走入草原,也是一件难事。”
掌柜的突然走出说道。
“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事?”
楚阔酒劲上头。
双眼有些迷离。
一时间,竟是没能看出这个掌柜和小二两人打扮的区别。
“在下,集英镇,祥腾客栈掌柜。”
掌柜的行了一礼说道。
但楚阔却并未还礼。
掌柜的这句话,他只听到了最后的两个字。
掌柜。
“难不成,这家客栈是霍望开的?”
楚阔笑着问道。
“自然不是……不过既然开在定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