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连齐把手臂伸到叶莺跟前:“没有。”
懂事儿。
叶莺小心翼翼处理了他的伤口,才缠上了纱布和绷带。
“这是怎么伤到的?”
犹豫了一会儿,纪连齐才缓缓开口:“被洪水冲走时,撞到了石头上,从而胳膊擦伤。”
叶莺一惊,手里的剪刀掉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你竟然也……”
纪连齐竟然也差点出事儿!
“没事。”纪连齐弯腰捡起地上的剪刀放回桌上,“参军十年载,经历过这么多,我早已学会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
不知道怎么的,听纪连齐这么说,叶莺的心底有点难过。
但不是因为男女之情,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份所承载了太多。
把每天当做最后一天过这得要多大的觉悟才能做到。
看到叶莺的神情,纪连齐适时开口:“不和你说这些了。”
叶莺默默拿回剪刀,继续给他包扎。
完事后,叶莺准备上床躺着了。
转头却看见自己的床上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枕头被压在被子上面,而原先放在枕头底下的几张用来记账的白纸已经不翼而飞。
糟了,被这汉子发现了?
而那纪连齐却好像是会读心术一般,起身打开抽屉,从里面把那几张写着字的纸张,以及画着画像的,一起拿过来递给了叶莺。
“你在找这个吧。”
顿了顿,他解释道:“我不喜欢床上乱糟糟的。你走后,我整理了一下你的床,然后发现了这个。”
他晃了晃那几张白纸。
“怕弄丢,就先放抽屉里了。”
叶莺接过那几张纸,发现自己胡乱画的纪连齐被放在了最上面。
“你都…看见了啊。”
“嗯。”纪连齐点头,“我也正想问你这事。”
“你不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对吧。”
听着纪连齐这肯定的语气问出来的疑问句,叶莺明白自己是彻底掉马了。
默了默,她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老大不小了,多少会几个字吧…”
“你还会画画。”
“这…”叶莺低头打量着画上赤裸着上身的人物,脸色有点发红。
抬眼,发现纪连齐也在低头看画,她慌乱地把画藏到身后:
“那个,这是我乱画的,其实不是你。”
她可不想被误认为成天只知道研究他身子的女色狼!
“嗯。”纪连齐却不在意,淡淡收回目光,转身走回行军床上,躺下。
“这段时间累坏了,早点休息吧。”
叶莺应了一声,跟着转身上了床。
躺下的那一刻,灯暗下来。
而另一头,待小天在属于自己的小床上睡着之后,刘娟在贺朋身旁躺下。
贺朋一把将刘娟抱在怀里,和她聊了许多在大堰村抗洪时的所见所闻。
听见“叶莺”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刘娟当即不高兴了,立即挣开了贺朋的怀抱。
她哼了一声,一句令人大跌眼镜的话脱口而出:“贺朋,你在叶莺他们村支援,那死女人没趁机勾搭你吧?”
这话一出口,昏昏欲睡的贺朋突然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刘娟,你这女人,疯了吧你!你在说啥呢你!”
“既然没有,那你老提她作甚?还一个劲儿地夸她!她就这么好?”
“难道比我还好?”
贺朋一下子无语住了。
叶莺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他确实是看在眼里,所以才多说了两句,没想到又被刘娟给曲解了。
想了想,尽管贺朋知道刘娟并不是真的认为他和叶莺有一腿,还是选择了服软。
思及此,贺朋一把拥过刘娟:“媳妇,我和叶莺真没什么!在我心里你最美,你最好,谁也比不上。”
“我只是觉得她好像改变不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热心肠得很,所以才忍不住多跟你说了两句。”
“我贺朋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二心!”
看着贺朋一脸正经地对天发誓,刘娟忍不住扑哧一笑。
“那就对了!我刘娟哪点不比那死胖子强,你也总不至于眼瞎到那个地步看上她!”
“这”刘娟后半句话一下子又把贺朋给整无语了。
眼瞎
那刘娟岂不是在拐弯抹角地说,纪连齐眼瞎?
“哎呀不说她了!小天睡了,接下来是我们俩的时间了!”
刘娟忽然一脸娇羞地凑到贺朋的脖子旁,小声低喃道:“死没良心的,我想你了。”
贺朋知道刘娟这一脸娇羞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