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低声说道。
皇后神色微紧,忙问:“出了何事?”
总不能是……
虽说也早已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但怎会这么快,分明今早喝药时还能喝进去一半。
“说是人不见了……”姜嬷嬷说道。
“不见了?!”
皇后不禁大感诧异。
而听得这一说法的许明意,一颗吊起的心却缓缓放下了许多。
至少不是身体上出现了重大变故……
出了这等事,自是没有旁观的道理,一行人赶忙又进了长公主府内。
敬容长公主的居院里,玉风郡主正急得在堂中来回踱步。
“皇后娘娘,昭昭——”
见她要行礼,皇后先一步上前将人扶住,“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拘泥礼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怎会突然不见?”
“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玉风郡主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慌张不安:“我喝了药之后,本是在房中守着母亲的,可不知怎么回事,竟是在榻中睡了过去,且睡得极沉!什么动静都不曾听到!”
阿葵尽量不露出心虚的表情。
郡主为何会睡得这般沉,自是因为那张药方的缘故……
可长公主究竟为何会不见?
“我还是被嬷嬷叫醒的!”玉风郡主急得眼睛都红了:“一睁开眼睛,便见床上空了!”
“奴婢等人守在外间,曾隐约听到过些许动静,但只当是郡主发出的声音,故而未有及时进来察看……”跪在地上的大丫鬟自责难当。
一整个月下来,她们早已习惯了郡主单独守着长公主,本想着在外间寸步不离,随时候命便可,哪里能想得到竟会发生这种意外。
“后面的那扇窗大开着……母亲必然是被人掳走了!”
玉风郡主又急又怒:“母亲都这样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陛下说该清查的都已经清查过了,与蓝竹有关的那间小倌馆也已经封了……可为何今日又出了这种事?
到底是谁要害她母亲!
“皎皎,你先别着急。”
许明意握住她一只手,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长公主殿下醒了过来,自己出去的?”
玉风郡主听得大愣。
旋即便摇头道:“这不可能……母亲倘若真醒了,岂会一言不发,更没有理由从窗户上爬出去!”
况且——
她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道:“母亲既不曾披衣,也未有穿鞋,定是被人掳了去……”
许明意微微皱眉一瞬。
确实有些古怪……
但单凭这些,也不能就此判定什么。
“人不见有多久了?可有发现其它线索?”皇后在一旁问道。
凭直觉来说,她并不觉得这会是皇帝所为。
倒不是说对他那根本不存在的人性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只因眼下这般情形,他根本没有动手的必要——即便是动手,却也绝不可能挑在白日里,用这般后续麻烦不断的手段。
“应也就是半个时辰之内的事情。”玉风郡主摇着头道:“已经使人在找了,但还未有发现什么……”
“若当真是被人掳了去,此时或许已经不在府内了。”皇后正色道:“单凭这些府兵护院,怕是远远不够,眼下还需将此事尽快禀明陛下,让城中各处衙门帮着寻人——”
若能出动缉事卫,自是再好不过。
玉风郡主当即点头:“好……我这就让人进宫去。”
庆明帝听闻此事,当即亲自出了宫,赶往长公主府。
见皇帝亲临,满眼焦急之色,许明意不禁心有猜测。
皇帝对长公主失踪之事如此紧张,当真只是出于表面功夫,还是说……长公主身上有着值得他过分忌讳在意的东西?
从意识到要害长公主性命的人正是这位皇帝陛下起,这个猜测便在她的心底生了根。
“府中四处可都仔细找过了?”庆明帝看着侄女问道。
“已近要找完了……还有些偏僻的院子,眼下正在叫人搜着。”
长公主府内,只她和母亲两个主子,面首们另占了两座院子,除此之外,大多院落多是空着的,久无人住,还有些上着锁的,眼下皆要一座座去搜。
庆明帝点着头,心底不禁生出事态不受控制的焦躁之感。
敬容怎会突然失踪?
分明是昏迷不醒的人,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蹊跷?
难道是燕王留在京中的眼线?!
正当其心中猜测频出之时,忽有一名丫鬟疾步而来,气喘吁吁地奔进堂中行礼后,急忙就道:“……找到殿下了!”
玉风郡主神色一振,立即问道:“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