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呢!”
被人说起这件父子间的秘密,贺天然摸了摸鼻子,无奈笑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行吧,我也正好有点事儿跟你说,签了这个知情书,我可能会心安理得一点。”
“不急,你过去那边先坐下吧。”
余闹秋走过来将文件收起,指了指里屋一张躺坐两用的木制长椅,椅子上的填充物应该是树脂棉一类的,坐上去质地较硬,但回弹性很好,很合适久坐与睡眠,贺天然本想躺下,但想想一来就躺下不是很雅观,所以暂且作罢。
姑娘准备了一会,她先是收好文件,从柜子里拿出一副无框眼镜戴上,又拿起桌上原本充当时钟用的ipad及触控笔,她款款走到贺天然跟前,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将两条修长的美腿交叠在一起,别说,虽然她没穿白大褂,但这架势还真有一种医生问诊的感觉。
由于两人距离很近,贺天然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跟上次在车上所闻是一致的。
余闹秋低着头打开ipad的稿纸工具,嘴里问道:
“天然哥,你要跟我说什么呀?”
“就是……关于张之凡,你走了之后,还发生一些事。”
贺天然斟酌着词汇,他不是很清楚张之凡对余闹秋到底有多重要,所以其中的内容是用惋惜的口吻表达还是幸灾乐祸一些,他只能去观察对方的反应了。
在他眼中的余闹秋,手中动作明显一顿,随后便帮他解决了顾虑。
“是他在海外有私生子的事吗?”
“……你知道?”
“知道,那天晚上,张之凡打了个电话给我,他希望我……能够出面帮他摆平那个叫薛勇的同学,但是……”
说着,她摇了摇头,继续低头书写起什么信息来。
余闹秋家世显赫,单论在港城本地的声望,不一定比贺家差多少,只不过山海做的是互联网产业,产品都辐射全国,天平湖主营地产,声望都集中在了两广与福建等地区。
不过就算如此,余家的千金要帮男友解决件麻烦事儿,那也可谓是轻而易举。
呵,这孙子还有脸了?
贺天然在心中腹诽一句,问道:
“闹闹你的想法呢?”
“天然哥,你认识那个叫薛勇的吗?”
“认识。”
“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他,就说……”
“这事儿找薛勇没用。”
贺天然打断了余闹秋的请求,姑娘的头一直垂着,看不清表情。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最终,贺天然还是叹了口气:
“如果张之凡就此收敛,他的那些脏料就不会流出来,就当是对他的一个教训吧,毕竟也是个拿了肖邦钢琴奖的人,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无仇无怨到不了那个让他身败名裂的地步。”
“……天然哥你怎么这么肯定?”
余闹秋终于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贺天然挑挑眉,在如此直白的目光中,霎时姑娘就什么都明白了,她震惊道:
“这一切……难道都是你做的?张之凡打电话跟我说的时候,我是有怀疑那位叫薛勇的同学既然跟他没有什么过节,不至于要这么整他。”
贺天然无奈地耸耸肩,这就是他这次过来想跟余闹秋说的事,至于其中原因嘛,他道:
“本来我也没这个打算,只是他先前就因为听见同学会的消息在打听温凉的近况,我跟他们既然是同学,自然知道两人高中时是什么情况,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温凉现在是我旗下的艺人,任何有损她名誉的事,都是在损害我公司的利益,所以我不能放任不管,而张之凡……他显然不是一个能够让人好好跟他旧情复燃的人物。
退一步讲,张之凡如果他安安分分参加同学会,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当那天在高尔夫球场你说他是你男朋友的时候,我一是感叹这个世界真小;二是怀疑自己多此一举;第三……就是现在我很后悔当初邀请你的那个决定,因为让闹闹你遇到这么难堪的一件事,也更因为我要保护自家艺人,而无意之中伤害了一个朋友,这确实是让我心里过意不去的,所以我想过来看看你。”
余闹秋的眼中闪过一缕不可思议,她缓缓仰起头,望着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正在舒缓自己的情绪。
“天然哥……”
“嗯?”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坦诚的吗?”
贺天然万万没想到余闹秋既不发怒,也不埋怨,而是忽然这么问。
男人眯着眼,佯作深思熟虑状,鼻中拖着思考鼻音,顿了几秒后笑道:
“也不是任何时候都会坦诚啦,但这种……怎么说呢,反正是这种签了保密协议或者知情书的情景下,我认为实在没有必要对你撒谎。”
“但你本可以不告诉我这些……或者,将一切假意推脱给那个叫薛勇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