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声传出,护院们和一般家丁、婆子们都跑来跑去,再难找个能避开人的地方。
程浩风和蔡宝光此时隔得很近了,蔡宝光都看到他已从房顶上掠到了一棵树上,但他不能下来,蔡宝光也不能再指挥山雀和他联络,急得蔡宝光满头大汗。
看到秦家的客人们也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似乎赵谈没在其中,蔡宝光急中生智。
他抬起手臂,以袖擦汗,嘟囔着:“这皮袍子也太保暖了啊,大冬天的热得我出汗,真热呢……”
嘟囔着又退到了离人远的角落,嘴里发出赵谈的声音:“哦哟,秦府进贼了?白天伤了那么多护院,他们人手不够吧?我带人去蔚秦祠看一看!秦家多难,我赵谈理应鼎力相助,义不容辞!”
程浩风从高往低看,完全看得清蔡宝光的小动作,知道他是在给自己传话。
他从树上又纵去屋顶上,飞掠往蔚秦祠而去,蔡宝光提示了这个地方,必定是已观察过那里的逃跑机会更大。
蔡宝光则又钻回人群,与人谈论今夜之事。
秦院头带了一队人跑过来,还在对后面一个护院吩咐:“看看能不能分几个人去蔚秦祠那边,隔得那么近,得防着贼逃到那里。”
看到这一幕,蔡宝光立刻接话:“赵谈帮你们去那边抓贼了,他说你们人手不够。”
另几个客人也说听到赵谈这么讲了,秦院头停下脚步想了想,摇了一下头:“诶……还是得让秦家的人去看看才放心。让秦快带两个人去,大公子这两天被监视着,也不需要跟班儿贴身伺候,正可以添些人手。”
看秦院头派人去找秦快,蔡宝光也朝蔚秦祠走。
没走几步,却看到守鹤临院的那个秦家老仆,又想着不能让他回去,万一发现程浩风不在房中可糟了。
蔡宝光连忙拉住那个老仆:“老伯,你咋也出来看热闹啦?不好看,不好看,还挺吓人,咱们去后院儿守夜的地方,听大姐姐们讲讲府里这是咋回事,咱们别跟着乱跑了。”
“嗯,好好,打听打听就好,不跟着乱跑。”
秦家老仆是看蔡宝光不在身旁,才和那些守夜的婆子丫鬟告别来寻人。
这又冷又黑,他也不愿意东走西走,这看到蔡宝光也没有干啥坏事,当然乐意回去在炭炉边坐着。
朝向蔚秦祠的那边果然没几个护院,在这处围墙外是一条小沟,用来排出府里的污水,污水沟旁是个堆满杂物的小巷,小巷旁是那已经废弃的小土地庙。
小土地庙旁有片荒地,荒地里一棵半枯的老树,和缠树的一棵黄萎藤蔓极为显眼。
他正想在这片荒地中歇歇,却听秦快的声音传来:“那个破土地庙也得去搜,听说那贼有接应的人,说不定藏在那里了呢。”
如此只得掠过这片荒地,到了蔚秦祠的围墙边,程浩风看到火把的光在接近,于是一跃而入。
那些黄家随从都在打盹儿,程浩风又落身很轻,原本是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偏偏被黄淑儿发现了他!
一连串的事,让黄淑儿又气又怒,无法静心打坐,便去打骂赵小锅出气。
出了气,正想回去歇会儿,恰巧是程浩风翻墙之时,她功力高,眼力耳力都强于普通人,看到了人影。
“谁在那儿?站住!”
程浩风赶紧逃,慌不择路,但是黄淑儿可比秦家护院厉害许多倍,难以逃脱。
从灵堂房顶上掠过时,想起黄璧书一直跪在灵堂中,他决定闯进灵堂赌一把!
看到门口突然掉落一个黑不溜秋的“怪物”,黄璧书和两个丫鬟吓得惊呼。
程浩风伸手一挥,又抓起茶杯,拿茶水一抹脸,显出本来面目,低声央求:“嘘,救我。”
黄璧书疑惑问:“程?……”
多儿指着他结巴道:“程、你!你、你……”
“程,嗯……”招儿皱眉低呼一声后,推了推黄璧书,朝她点点头。
黄璧书咬了咬下唇,和招儿交换了眼神,又看向了程浩风,再朝灵床指了指。
领会其意,程浩风滚地一滑一梭,藏入灵床下。
黄费需要常验尸,没有放在棺材里,而是平放灵床上,这灵床宽大,还有挺高的床脚,又有垫在尸身下的麻布垂在床边,再有些杂物遮挡着,藏在下面挺合适。
眨眼后,程浩风又从床下扔出染血夜行衣,招儿迅速捡起来扔入火盆中。
拨了几下灰,添上些纸钱,她们埋烧血衣。
那血衣湿得难以燃烧,冒出浓烟,熏得人难受。
黄淑儿没追到人,四处查看着,到灵堂门口看了两眼,被熏得赶紧拿手扇了扇鼻子前的烟味儿。
“你们怎么搞的?烧个纸钱都不会烧?做事认真一点!还有,我好像看到有贼进来,你们谨慎些守着灵堂。”
嘱咐完,黄淑儿又去别的地方查看。
黄璧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