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查宁白为什么会来朝阳城?还有,把他酒楼的情况调查清楚。”
阿大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领了命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晚,倾城在房间内踱步。
明日酒楼即将开业,她也要回到内京,但若是宁白真有打擂台的心思,她如今虽不缺银子,但长此以往又怎么能敌得过天下第一富商。阿大迟迟未归,不知道对方目的,她总有些心神不宁。
忽然,窗户被风吹开了一扇。倾城急忙将窗户关好,眼看天色已晚,明日还有得劳累,该早些休息了。却在转身之际,忽然看到房间内站着一个人,烛光昏暗,但以她的视力来看,那绝对不是阿大!倾城刚要大呼救命,那人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还没等倾城反应,便被捂住了嘴巴。
“‘城公子’也会害怕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倾城头顶传来,她忽然发觉声音有些熟悉,淡淡的龙诞香随着男人的动作飘进倾城鼻间,她的大脑“嗡”的一下有些错乱。
她停止了挣扎,男人捂住她嘴的手掌也慢慢松开。
当倾城回过头,见到男人的面容时,不觉道:
“凤焱?”
说完她才惊觉自己的失言,慌忙捂住嘴巴,犹如做错事的小孩子,却无可挽回。慌张的目光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
此刻,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明明已经冰封的内心,为什么在遇到这个男人会忽然慌张。像个没经历人事的小女孩,慌乱的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相比与她的慌张,对面的男人却十分淡然。在听到倾城喊出他的名字后,脸色竟稍稍柔和了几分,只因他常年冰冷,这份似有似无的柔和,并未能让倾城发觉。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倾城,既不言语也无任何动作。倾城内心纠结万分,心中犹如千万只马匹经过,迷乱一片,除了惊讶、慌张,哪里还有半分冷静。
“你……”凤焱的开口,打破了静谧的诡异,倾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唯恐他说出什么惊讶之言。可凤焱只是淡淡道:
“认识我?”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将倾城浑身上下浇了个透彻。
心也静了。
她怎么忘了自己现在是男儿装扮,纵然凤焱多么睿智,恐也很难猜出她会与远在内京城的沐家大小姐有什么关系。充其量,只不过是长得相似罢了。
稳定了心神的倾城很快平静了下来,对面的凤焱却有些不耐,他皱着眉,目光里已浮现冷色。倾城急忙道:
“我有位朋友姓‘风’名‘言’,烛光昏暗才将你当作了他。但他是君子,从来不做翻墙入室之事。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私宅?”
倾城的话不仅解释了刚才的慌乱,还不着痕迹地把凤焱骂了一番。纵然凤焱此刻心中大怒,也拿她无法。不过是名字相近的友人,叫了也就叫了,她就不信凤焱敢抬出八皇子的名号。况且,翻墙入室,这是贼人才干的事情,说出去凤焱也脸上无光。
果然,凤焱虽然目光冰冷,但并无发怒之照。只是琢磨着倾城那位“朋友”的名字,幽幽道:
“风言?好名字。”说着,还点点头,似乎非常认同一般。倾城悄悄松了一口气,这名字不过是她信口胡诌,她还真怕凤焱不信,到时她就得不偿失了。
谁料,凤焱却忽然靠近,倾城想要后退一步,却被他牢牢禁锢。
他要做什么?
倾城心惊不已,她对凤焱的了解只有前世的细微经验。
他战无不胜,他寒冷如冰,他隐退江湖……记忆里对凤焱的性格只有一个冷字描述,那样冰冷的一个人,会翻墙入室,还会做出如此举动?
倾城强逼自己保持镇定,却仍有一刻的愣神,这一刻的恍惚,凤焱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在她的脸上肆意。
“长得倒是娇艳欲滴,可惜挡了别人的路,只好把你解决掉。”
这类似调情的恐吓让倾城忘了害怕,她紧盯着凤焱,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别样的神情。只可惜,其中除了冰冷再无其他。
堂堂八皇子替别人卖命?
别说倾城不信,就连凤焱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过是山林间的偶遇,他竟然闯到人家房里来。他的一世英名毁在怀中的小人身上,偏偏他不觉恼怒。
凤焱扪心自问,到这里来真是只是为了打探消息吗?
他不知道答案。
眼见倾城没有预料中的害怕,凤焱眉心一皱,手下的力度不觉加深。倾城自然感觉到了脸上的冰冷触感,恍惚间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
“等等。你是因为宁白而来?”
她急忙开口,借此阻止脸上冰冷的深入。
凤焱与宁白一道同行,宁白又在对街开设酒楼,若一切真如苏武猜测,那宁白肯定会派人探查。只是,倾城没有想到,宁白派来的人居然是凤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