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阎绷紧了脸,饶有兴趣地看着跟前牙尖嘴俐的宋安安,还别说,她说话激动时下意识挥挥手,真像一只猫,锋芒毕露的野猫。
她仰起小脸狡辩时较真的模样,让唐阎咽下快到嘴边的话,狠狠地甩出一句:“有生之年,最好不要相见。”
“我才懒得见你呢,木头先生。”宋安安一时兴起,就给唐阎起了一外号,还哼一声把脸别到一边去,很不待见他的样子。
唐阎被气得不轻,紧盯着宋安安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只是他善于伪装,从来不会把情绪流露在外,冷冷地转过身,唤一声看得目瞪口呆的元朗:“走了。”
“哦。”元朗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
刚才他幻觉了吧,唐阎竟然和一丫头拌嘴,听起来还挺幼稚的,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时,唐阎已经走了几步了,感觉元朗还没有跟上,就嚷嚷一句:“你到底走不走?”
“来了。”元朗噘噘嘴,这货就知道吼他,有本事和那丫头再战一局啊!他还没看过瘾呢。看到大名鼎鼎的冷面总裁被一小姑娘气得脸都脸了,他莫名有一种快感。
他们是死党吧!他怎么能幸灾乐祸呢?想想都觉得特别有意思。
“木头先生?”元朗捡过宋安安的话尾试探了一声,不料,被唐阎一拳打了过来,他赶紧蹦到一边去躲开。
这称呼很贴合唐阎的外貌特怔,要是再加上毒舌二字就完美了,叫毒木头先生,元朗被自己的想法萌到了。
感觉他们应该走远了,宋安安才慢慢转过身来,冲着唐阎的背影扮了一个鬼脸,说什么有生之年最好不要相见,她才怕见着他呢,见一次就倒霉一次。
“霉神,木头,呸!”宋安安呸了一声。
收回思绪,宋安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被耽误了好一阵,现在赶去医院的话也来不及了,都下了门禁了,只好先回家去了。
她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钻了上去往出租屋赶,她的运气不小,刚才得到好几个好心人的捐助,一叠的散钱,少说也有三百多,暂时能撑过这一周。
为了省钱出来给弟弟治病,宋安安吃得极其简单,每顿都是下面条,偶尔加一个鸡蛋补充营养。
窗外霓虹灯闪烁着,把平城装饰得很美,梦幻得宋安安像在做梦,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她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人情冷暖。
她吸了吸鼻子,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恢复平静。
宋安安租的是大棚区,当时贪图的就是租金便宜,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成了,住在那一片的人多半很穷,导致鱼龙混杂,治安不太好。
平时宋安安都赶在十点半之前回到家,那一会儿街道上的人比较多,相当安全,眼下等她到了小巷口下车已经超出十二点了,就连出租车司机看到她一女孩这个点要走夜路也好心提醒:“路上小心呀!”
“嗯。”宋安安回过头去冲着好心的司机挥挥手。
她怕黑,一条长达十五米的小巷仅有一盏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线,不时蹦出一只不知道谁家养的小猫喵几声,吓得宋安安紧紧地捏着手机照明,就算现在她怕得全身发抖也要壮着胆回去。
难不成要留宿街头吗?当然不可以了。
“不怕,我真不怕。”宋安安念叨着,走完一条小巷再转一个弯就到家了。
眼看着就到拐弯处了,宋安安本能地先在转角处探出一个头先确认是否安全再往前走,让她差点吓破胆的是她家门口有三道黑影,吓得她赶紧把头缩了回去,脸色铁青,牙齿在打架。
有危险!
她靠着墙壁,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也许这些人是路过,不是找她的,似乎她也没有得罪过谁呀!
一番自我安慰之后,宋安安淡定了不少,她再悄悄地探出一个头来,黑暗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你说,虎爷给的地址是否对?大半夜了,连个人影也没有,这破地方会有人住吗?”
“就是,刚才我从窗户那里瞧了一眼,只有几块木板和一个箱子,倒像是闲置的破房子,连老鼠也不愿意在那里结窝。”
“对,蹲了大半夜,鬼影也不见半个,咱们走人吧!”
宋安安机灵,一收到风赶紧撒腿就跑出小巷,找了一块广告牌躲在后面藏起来,听着那三个人骂咧咧地离开了小巷,她才松一口气。
等那些人走远了,她才敢出来,急匆匆地跑回家。
躺在木板床上,宋安安一点睡意也没有,紧盯着天花板,看了一眼破了半块玻璃的窗户,苦笑了几下,连老鼠也不愿意待的地方竟然是她的窝。
她一个应激坐了起来,刚才那些人说什么了?虎爷派人来蹲守她的窝,是什么意思?
那天在酒吧里的老色鬼盯上她了,一想到他那一对纵欲过度的色眼,宋安安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行,她不能让他们找到她,即使很累,她也决定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