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心情复杂跟着李秘书前去办了手续,签了好几个名字。里面的条件林林总总,她也顾不上看,满脑子想签完字尽快拿到钱。
三十五万块可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吊坠赎回来。
在进典当店之前,她悄悄地拍了一张吊坠的相片,生怕会忘记它的样子,就像爸爸妈妈,一走后她仅能想起记忆中的他们,茫茫人海再也找不着他们了。
心里有些酸,宋安安吸了吸鼻子,把笔一放下,把几张纸张递给坐在她对面一直保持着职业化微笑的李秘书。
“嗯,宋小姐,请跟我来。”她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领着宋安安去财务部取钱。
办好了手续,取款的程序并不复杂,宋安安出示了身份证做了一下简单的登记,然后拿出她随身携带的银行卡交给财务人员核对信息。
确认身份之后,宋安安的手机“叮”一声响表示帐已到位。
宋安安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一笔钱,弟弟的医药费暂时有着落了。
在这个世界上,弟弟是唯一的亲人,就算是卖血她也要把他的病治好,宋安安换了一张轻松的笑脸步出典当行。
百叶窗后,唐阎淡漠地看了一眼刚好经过的宋安安,鼻腔里哼了一声,今天她衣着倒是正经了不少,白色衣领的针织衫,浅色牛仔裤,扎着最为简单的马尾松。
那发梢随着走路的节奏一晃一晃,青春气息逼人,和之前碰瓷时看到的形象大为不同,只是依然很财奴。
唐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李秘书端着的精致盒子,金色绸缎布衬托着的吊坠闪过一缕光芒。
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东西不会是刚才那女人讹回来的吧?
年纪轻轻的,还颇有几分姿色,什么不学好偏偏要走邪路去谋生,真是造孽!
收回飘远的思绪,唐阎回头淡声吩咐:“把这东西锁在保险柜里,要是哪天刚才那女人回来要赎回去,按协议上的条件去办。”
“是。”李秘书颇为同情那女孩子,想赎回去,要拿出双倍的价钱才行。
唐阎转身坐了下来,摆摆手示意李秘书可以出去了,李秘书的人一出了办公室的门口,舒了一口气。
唐总年轻有为,身世雄厚,全城少女的梦中情人,偏偏又长着一张禁欲脸,和他多待一分钟,都喘不过气来。
唐阎开了电脑,点开了典当客人的资料,视线锁在刚增添上去的信息上。
“宋安安,23岁……”
名字还挺好听,一股文艺范儿,偏偏干出来的事情却极风尘堕落。唐阎嘴角一扯,不屑地关了电脑。
放在手边儿的手机响了,老宅子来电,他的剑眉皱了皱,很不情愿地拿起接通。
“请说。”声音客气又疏远,辨不出任何的情绪。
“阎,今天不是约好了顾家的千金来家里见面吗?你怎么又躲出去了,这多不好呀!”继母杜紫然笑意盈然,声音从电波里传过来,婉转动听,偏偏唐阎脸上却是不耐烦。
“嗯,知道了。”唐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顾小姐的人都到了,要不,你回来见一面再忙你的事情,可好?”
“我人在外地,没事先这样了。”唐阎直接就掐了电话,他能脑补出杜紫然恼羞成怒的样子,心里暗爽。
他今年28岁,是到了应该结婚生子的年龄,偏偏他对女人就提不起任何的兴趣,甚至很厌恶。基于他薄情寡欲的样子,多少的女人对他只敢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杜紫然居然在逼他相亲,依唐阎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家里的孩子除了他,还有一个十岁的同父异母弟弟唐宇,性格天真活泼,每次他一回老宅子就会缠着他,杜紫然一见到,那脸比狗屎还要臭。
17岁那年,他妈妈心脏病发作,来不及给他留下只字片语就辞世。
当年他在读高三,等他从学校赶到家时连最后一面也见不着,悲恸万分的他躲在角落里抹眼泪,却无意撞到爸爸和那漂亮的女秘书在拐弯处相拥。
震惊之余,唐阎似乎在一夜之间就长大,连性格也大为不同,沉默冷酷,甚至不近人情。他始终和继母保持着距离,和父亲交流也甚少,一家人貌合神离地生活着。
抬腕看了时间,这一会儿约元朗出来吃顿饭。
“在干啥呢?”唐阎的语气轻松了不少,也只有在元朗的跟前才会有。
“还能干啥?心里烦着呢。”
唐阎轻笑,如活宝一般的元朗也会烦恼吗?
“又被哪个妹子甩了?”唐阎调侃道。
“去,不带这样的哈!你是不是我的好哥儿们?啊?不送温暖就算了,还落井下石来着,不想理你了。”元朗怒怼唐阎。
“开玩笑而已,出来见见面呗!我才烦着呢。”唐阎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