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更加莫名其妙。
看在墨茜的份上,陆允泽好声好气的报了个年份,顺便提醒她:“妈,我上个月刚过二十岁生日,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这结果实在太出人意料,墨茜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把心肝肺都一起咳出来。
真是糟糕至极,眼下她和墨云端的内斗马上就要决一胜负,偏偏陆允泽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
难怪他一开口问的就是顾暖暖,二十岁的陆允泽还介乎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凭空没了之后若干年的记忆,怎么可能拥有二十五岁时的城府和心智?
反倒是顾温雅比她更快察觉到这个现状,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绯色的唇角却已经扬起淡笑,梨花带雨的模样十分的惹人怜爱,“允泽哥,你还记得你出了车祸吗?”
“……所以我才躺在这?”环顾了下四周明显是医院内部的装修风格,陆允泽努力回忆,却只是换来了更加剧烈的头疼,同时颇为奇怪的打量着顾温雅,俊朗痞气的扬起唇角:“妹妹,几天不见,你好像突然成熟了很多。”
在他的记忆里,顾暖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确比较喜欢打扮,虽说品味差了点,但一举一动都是青春气息,再加上脸蛋长得不错,看起来还算养眼,平时追着他允泽哥允泽哥的叫着,也不怎么令人讨厌。
只是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顾暖暖那种捉摸不透的类型。
以往二十年的人生经历中,从青春期开始,但凡他看上的女人无不束手就擒,成就了他在情场上无往不胜的美名。
唯独那个顾暖暖,明明双方已经订了婚,他也花了心思和她相处,她却总像是在神游天外,说不上对这桩婚事有多么热衷。
以他陆允泽的自尊,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病床边,顾温雅僵硬的牵了牵唇角,无法判断陆允泽说的‘成熟’到底指的是她的妆容衣着,还是她不再是少女的事实。
这让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该把现实说给他听,求助似的望向震惊过度的墨茜,轻声说:“妈,您看……”
饶是她已经压低了声音,陆允泽依旧捕捉到她的称呼,挑挑眉头瞪大了眼睛,愕然的重复道:“妈?”
“哎,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墨茜气的跺了跺脚,她倒是有心想给陆允泽讲一讲他二十岁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但那怎么可能是一时半会说的完的?
“到底怎么回事?”陆允泽一头雾水,视线在墨茜和顾温雅之间游移,“你们两个好像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允泽哥,我……”
不等顾温雅表明自己目前的身份,恰巧房门一开,医生抱着病历过来查房,一眼看到床上半坐起来的陆允泽,连声道着恭喜走过来:“陆先生,请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允泽一脸不痛快的动了动缠着纱布的手臂,懒洋洋的抱怨道:“哪都不舒服,我什么时候能出院?过几天是我未婚妻的生日,我最近可是忙着呢,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医生,你来的正好!”
墨茜如蒙大赦,毫不客气的打断陆允泽的抱怨,一把拉住医生走出病房,言简意赅的重复了一遍陆允泽的现状,情绪激动地道:“他是不是撞到脑子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你们有没有办法让他赶紧恢复?”
“等等,您先别激动。”医生听完墨茜的描述,倒是没怎么大惊小怪,颇为遗憾地摊了摊手:“您的儿子的确撞到了脑袋,现在的状况应该是残留的淤血压住了某些关于记忆的神经,类似的情况在临床上还挺常见的,您不用过分担心,等到淤血散了,他马上就能恢复正常。”
“马上?马上是多久!”
墨茜急的嗓子都哑了,她生性多疑,又不像墨云端那样拥有宫五之类的左膀右臂,平时重要的事务都交给陆允泽负责,这么多年下来早已成为习惯。
偏偏这时机太不凑巧,墨云端不可能看在陆允泽受伤的份上放她一马,要是她输了接下来的争斗,再想东山再起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毕竟是重要的大脑,完全恢复最低也要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墨茜傻了,踉跄着退后一步:“什么……”
与此同时,病房里。
没得到医生的允许之前,顾温雅不敢擅作主张,只能大眼瞪小眼的陪着陆允泽,努力表现出她人如其名的那一面,“允泽哥,你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谢谢,怎么好意思麻烦你。”陆允泽总觉得顾温雅对待他的态度和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向后靠在角度舒适的枕头上,眼神往床头柜上瞄了瞄,没看到他随身的东西,不得已向她开口:“妹妹,你带了手机没有,我想给顾暖暖打个电话。”
他隐隐约约记得几个小时前约了顾暖暖在哪见面,具体是什么地方他记不大清了,不过放女人鸽子这种没品的事他从来不做,还是得赶紧联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