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来的?”
丽妃章氏的声线慵懒得很,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中令人无法忽视的娇媚,张茵还是头一回接触这样的宫妃贵妇,心情难免紧张,给她擦拭身体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乍一听丽妃问自己,张茵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小声回:“回娘娘话,奴婢是新来的司闱。”
“传闻这一批新进宫的宫人各个皆是美人,太子殿下千恩万宠的太子妃也并非是其中佼佼者,如今一见这新司闱,我算是信了。”
侍立一旁的荣沁宫掌事姑姑连连点头:“可不是嘛?瞧瞧这水灵标志的小模样,简直让人移不开视线呢,”
虽说张茵的确从小到达都是被夸大的,但受到如此高贵美丽的娘娘夸赞,她还是不由得红了脸,嘴角得意地翘起来。
这微小的表情被丽妃尽收眼底,她的嘴角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冰冷且嘲讽的弧度。
张茵只顾着低头干活,也不敢抬头直视章氏,哪里能察觉到这样的神态变化。
“只可惜了,”丽妃摇头叹道,“这样的天生丽质,只能做个小小的,可有可无的司闱,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虽说你们尚宫跟你说个天花乱坠,但到底啊这尚寝局就是为了安置那些暂时无处可去,不知如何安排的新进宫女设置的……哎呀,你瞧我,一安逸话就多了,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瞧你面善,才一时口无遮拦的。”
“娘娘折煞奴婢了,”张茵深深垂着头叩首道,“娘娘的教诲奴婢谨记在心。”
丽妃挑挑唇,不再言语,只是伸手抚过自己细腻白皙的胳膊开始想象今日皇上夜里见了她是否会赞几句她这身娇美柔嫩的好皮肉,这可比万贵妃那个老女人强上百倍,男人没理由不喜欢。
伺候好丽妃梳妆换洗后,张茵退到寝宫偏殿隔间去等候传唤,跟她一起的还有另一个小宫女,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模样,怯懦都写在脸上,身形也很瘦小,自从张茵来到身边她就没有抬过一下头,更别说开腔说话了。
“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张茵实在忍受不了隔壁丽妃发出的呻吟扭头问那小宫女。然而那宫女只是抬头瞥她一眼就摇摇头,脑袋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打算开腔回答问题。
张茵心里头一阵暴躁,撇撇嘴翻个白眼放弃交流,丽妃的婉转嘤啼不绝于耳,未经人事的张茵是头一回侍候在这种地方,难免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加快,一门心思想要尽快离开。
在隔间待了约莫半个一刻钟光景,侍候在床前的那个年纪比她大的宫女来告知,主子们要热水了,于是张茵跟另一个小宫女一起将早已备好的热水抬去偏殿里倒进澡桶里,备好洗刷用具和换洗衣物,很快丽妃就在宫人的搀扶下走进偏殿,身上一股暧昧的香气,这是之前张茵伺候她侍寝前洗漱时没闻过的。
一定是皇帝身上的香,在……的时候都沾染到她身上了。
想起这一点张茵不由得满面通红,尽管她将头已经尽量低下了,丽妃踏入澡桶之后还是用戏谑的口气笑道:“哟,小姑娘,这脖子根都红透了,没事吧?”
张茵立马慌了神,使劲儿点头又连连摇头答:“奴婢……奴婢只是……奴婢没有……娘娘恕罪!”
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张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丽妃在澡桶里笑开了花。
“哎呀,难怪我见你就成了话痨,你这小丫头还真有意思。”丽妃用纤纤玉指一边拨弄热水一边说,“行啦,我又没有怪你,只是关心一下你就吓成这样,在宫里做事,这种胆量可不成啊,赶紧干活吧,你想让人家一个人伺候吗?”
“是……是!”
张茵又磕了个头,慌忙起身去替丽妃擦洗。
过去张茵一直对自己的美貌颇有自信,丽妃是她接触的第二个后宫嫔妃,如今替她多次擦洗,自己的自信几乎快要荡然无存了。丽妃乌发如墨,油亮柔顺,浓密丰厚,比自己要强。肤色白皙通透,柔嫩细滑,比自己要强,五官容貌不好说,母亲曾经教导过她评价旁人,尤其是女人的相貌千万不可轻易开口,但这窈窕身姿令她一个女子见了都脸红,自己在她跟前就像个羽毛还没长齐的雏鸟,难免自惭形秽。
丽妃微微眯着眼瞧张茵忙前忙后,擦洗,换水,收拾脏衣裳,就在张茵将丽妃换下的衣物折叠收好时,意外摸到衣物当中有个硬物。她掏出来一看,原是个精美非常的玉佩,一定是丽妃的随身之物,但是这种东西应当在退换衣物之前由另一个小宫女拾掇出来放好的,一定是那个小蠢货遗漏了。
于是张茵将这玉佩拿去放在专门保管主子们暂时换下物件的木盒里,就在这时那小宫女终于急忙忙从隔间走来紧张问:“姐姐,你见过皇上丢的玉佩吗?娘娘特地遣我来问问。知道的话快告诉娘娘吧。”
“皇上的玉佩怎么可能在这里?”张茵惊讶问,“不会是这个吧?”
说完她举起那个她刚刚要收起来的玉佩问。
“对就是这个!”小宫女连连点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