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超过二十个人,意味着什么呢?
张殷无法一口给出结论,只知道这能选上可能会用尽一生的运气。
要知道当时进宫的可有千名妙龄女子,太子殿下只娶一瓢饮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不够,毕竟,太子妃只有一个。
想挣一挣当个嫔妾什么的只能等以后抓住机会了。
在得知妹妹平安无事后张殷一直没有办法进一步得知她的近况,更别说见到她本人了,张殷自然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
但她很清楚再见的机会只有在最终选拔之时。
那一天来临前一日,张殷这个小院子里只剩四个人,她,沈琼莲,温良成和另一个来自扬州的姑娘叫许瑨的。
听沈琼莲说,剩下一半已经算很少见的情况了。想一想,假设到时候真的只有二十人能够脱颖而出,那他们院子里就占了五成一,想想当时进宫的人数,确实也算很厉害了。
得知自己有机会冲击最后关头,张殷的反应比自己很早以前想象的还要平静,毕竟她和别人不一样,已经知道了固定的结局,一直以来都抱着“如果能顺利晋级就可以期待一下当女官的日子”的想法在等待而已。
沈琼莲倒是兴奋得很,兴奋到自从她来这里第一天晚上彻彻底底的睡不着觉。她几乎已经看到自己将来穿着官服神气不已地游走在后宫各个宫室之间的模样了,张殷也是头一回见她这么亢奋的样子,跟她过去想来淡定自持,冷静睿智的形象几乎无法联系到一起。
“我……打断一下。”张殷终于忍不住举起一根手指说,“你有没有想过……当不上宫女呢?”
“那怎么可能?”沈琼莲立马皱起眉毛,“千人中只出一个,那怎么可能是我?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从小到大都挺倒霉的,运气……”
“说不定就是为了明天呢?”
“不行!”沈琼莲都陡然拔高音调,把屋里其他姑娘都吓了一大跳,“那绝对不行!如果是那样我甘愿现在立马毁容!哦不用毁容,只需要在脸上划一道就够了,总而言之,我绝对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张殷瞧了一眼温良成和许瑨那边,压低嗓门对沈琼莲说:“他们要是知道你一门心思想当宫女,肯定会觉得你哪里有问题。我是……我是没得选,但我还是挺好奇的,你为什么……难道从来没有期待过飞上高枝儿吗?”
“这个……当然有过啊,人之常情嘛,在我大概十三四岁的时候,也是时常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嫁给有权有势又俊美温柔的公子哥,你现在也这么想吗?”
怎么突然问起我来了?张殷愣了一下,这种问题的回答当然是……
“不,当然不,这得是养在深闺除了家人以外一个男人都没见过的姑娘才会幻想的事啊。呃,我的意思不是说见过很多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沈琼莲用肩膀挤了挤她眨眨眼说,“为什么我们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呢,不过是因为那种事真的是稍微多见些世面就知道不可能的事啊。先说这样的男人世上存在几个?你看咱们女子,男人也都想娶美貌绝世善解人意温柔可人且聪明能干的女子,你说,一千个人里这样的男女挑的出一个吗?”
张殷缓缓摇摇头:“万人里也难出一个。”
“是啊,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期待呢?”
“可……不一定非要期待这样的男女啊,但凡有权有势沾一个,后半辈子也算有了指靠不是吗?”
“钱,势都是男人的东西,不是你的,男人愿意与你分享你才有。所以所谓的指靠是什么?是你丈夫的人品,性情,好恶,剩下的都是运气,这样的指靠你敢信吗?更何况这是在宫中,一步不慎那代价可是比宅门大院可怕得多啊……”
“可……”
“是,我们女子不信丈夫信谁?除非不成婚,怎样才能不成婚?喏。”沈琼莲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笑道,“就是如此了,这就是我在这的理由。”
“这……听下来是极有道理,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陡然间张殷内心深处突然有个声音冷冰冰地提醒她:“你以为你上辈子为什么会凄惨结束年轻的生命,你的整个命运难道不是都捏在你丈夫手中?
后宫就更是如此了,作为丈夫未来的皇帝需要忌惮什么样的亲家?不存在的。
“看你的样子像是想明白了?没关系啦,这些事我根本就不指望任何人能懂,”沈琼莲苦笑着耸耸肩说,“家里人以为我想进宫无非就是想当嫔妃,关系近些的劝我不要跳火坑,找个好男人嫁了日子能过好就行。剩下的认为我是有上进心,想通过生下一男半女姓朱的子嗣来抬高家族地位,我根本懒得解释,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我有正经门路不去却把路走窄了赶着去当奴婢是头脑不正常。”
“不,我不这样觉得。”张殷连连摇头道,“其实……跟你相处这几十天下来,时时听你谈起六司女官,尤其是听说女官还能代掌凤印,我其实……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