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快言快语,本宫就直言了,本宫想要的是秦王的一个态度。”
“态度?”
“不错。秦王妃前段时间刚刚生产,想来秦王应该没有告诉你吧,如今两国交战既是两国民生大事,亦是朝中局势风云变幻的大事,还是尧儿和寒王之间的最后一战。”
“尧王殿下和寒王殿下的最后一战?妾身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夕和知道两国交战的事,也知道尧王和寒王都被派遣去了沙场的事,但是诚如皇后所言,前阵子她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没有余力去多做别的思考。眼下皇后提了,她倒是很快就摸着了一点头绪,但还是让皇后自己说明白比较清楚一些。
皇后反正都把话摊开说了,也不介意仔细地跟夕和说一说。
“秦王妃应该知道此次开战,皇上把尧儿和寒王一起派去了边境领军吧?实不相瞒,尧儿和寒王不同,一直以来都是在朝中研读学习治国之法,从未上过战场。
但这一次这么大的事,皇上却把他也派了去,反而叫自幼身体孱弱的四皇子接了尧儿手里的事。这其中的意味……秦王妃如此剔透的人必能想清楚。
本宫也知晓经过秋猎一事,你们已经有了态度。但是,如今局面尚未走到最后一步,一切都还来得及,还有时间更改,不是吗?
尧儿是本宫的孩子,是皇上的嫡长子,论身份和地位他都是名正言顺。要昌盛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也不是武力,而是治理之道,这又恰恰是尧儿所擅长的。
他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些支持和帮助,而本宫可以断言这些支持和帮助里最重要的便是秦王。秦王妃,你认为呢?”
夕和明白了。难怪说这场战争也是尧王和寒王的最后之战了,原是皇上揣了以这张战争为试炼的心思,要以实打实的军功来决定北漠未来的储君人选。
而皇后的意思就更明显了,她把当年发生的事告诉给他们,以此来换取傅珏对尧王的支持。因为皇后很清楚,尧王在战场上的能力和寒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若是没有傅珏的帮助,这场战争必输无疑。
至此,皇后此行前来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只是,在夕和看来,她这一步走得有些荒谬。
“娘娘说笑了。且不论娘娘早前言明‘一桩往事’乃是送给妾身的贺礼,这等价的报酬似乎也并不等价呢,毕竟娘娘虽然身份尊贵,但也仅仅只是一家之言。”
如果皇后所言属实,那光是秦王被皇上所杀这么一条线索就已经有不轻的分量,再加上她所说的别的事,要换取傅珏的支持,倒还算是等价可谈的交易。
但是夕和从一开始对皇后这个人就没有几分信任可言,她说到现在也只是红口白牙的片面之词,无法断定真假。那要光凭这几句话就来换取傅珏的支持,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点吧。
因此,夕和想要让皇后拿出确实的证据来。证据拿出来了,这件事才有的谈,虽然依照夕和对傅珏的了解多半皇后的想法还是要落空,但若是没有证据,这件事却连谈的必要也没有。
皇后盯着夕和看了一会儿,随即笑道:“不过,本宫来时便说过这一桩往事是送给秦王妃的贺礼。不过,贺礼已经送上,秦王妃若是再想知道些什么,那可不在贺礼的范畴内了。比如,昭是如何被川……”
夕和闻言也勾起浅笑,答:“娘娘所言甚是,不过,不是妾身质疑娘娘,时隔多年,娘娘会记漏记错些什么也当属平常,不是吗?”
“秦王妃所言也不差。”皇后坐直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面上的笑意慢慢褪去,换上了一副严肃中透着几分凌厉的表情,“但这件事恐怕由不得秦王妃一人做决定了。”
夕和从皇后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点威胁的意味,眼眸中的情绪也冷了下来:“娘娘的意思妾身越发不明白了,还请娘娘明示。”
皇后沉着声,说出了五个字:“秦王的身世。”
夕和眼睫一颤,立刻便意会了皇后的意思,但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被威胁的紧张和不安,反而轻笑了一声,说:“娘娘倒是提醒妾身了,若是有一样的身份和资格,岂不是也有一样的竞争机会?既然如此,好像更没有理由要答应娘娘的要求了。”
皇后冷哼一声,又说:“秦王妃未免太天真了吧,你真以为光凭一个身份就能有竞争的机会了吗?根基和势力才是最重要的,这两点秦王有吗?不该肖想的还是不要肖想比较好,不然你信不信本宫把这件事再告诉给寒王,你猜,寒王会不会出手让你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既然娘娘都说了根基和势力才是最重要的,那想必寒王殿下也能想通这一点吧。既然如此,又有何惧?更何况,说来说去也不过一个‘若是’,那若不是呢?现在所言岂非都是空话?娘娘,您若是真有诚意,还是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出来吧,不然实在很难让人信服啊。”
皇后的脸色因夕和的油盐不进越发不善,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拂袖离去,也没有斥责夕和,而是用严厉的目光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