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匆匆忙忙离开凤阑宫后本想一鼓作气回到浣花宫内,但行至一半时肚子突然有些闷闷得疼痛了起来,她便赶忙放缓了脚步,再回头一看,并未有人追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王妃,你没事吧?”临月看夕和脸色不太好,又看她摸了摸肚子,关切地询问。
“没事,应该只是刚刚走急了。”夕和在原地停留片刻,调整了下呼吸,腹部的疼痛感随之减轻了许多,她才心内稍安,回了临月的话。
临月和桑梓两人遂一人一边扶着夕和慢慢往回走。走出没几步路,身后又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回头一看是傅亦尧追出来了,临月立刻警醒地让桑梓带夕和先走,自己则于她们身后拦住傅亦尧。
“哎,弟妹,弟妹,你先别走啊,我就是来跟你道个歉的。”傅亦尧在临月面前停下脚步,朝着夕和的背影扬声喊了一句。
夕和听了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弟妹,你别紧张,我是来替母后给你道个歉的。”傅亦尧见夕和看过来了,便继续将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你刚刚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母后看你突然惊慌失措地离开了,特意让我过来给你解释一下。
她吩咐宫婢将你拦下来其实没有恶意的,只是担心你这般赶回浣花宫身体会更不适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
夕和凝视着傅亦尧的眼睛,嘴上没有回应,心中自有计较。
“弟妹,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真的没事吧?要不还是先回凤阑宫里歇一歇,再请个御医过来看看?”傅亦尧见夕和不说话便想了想又满面关切地问了一句。
“不用了,多谢尧王殿下好意,妾身没事。妾身刚刚也只是看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要休息了,不方便再叨扰,所以告了退先行回宫而已。还请尧王殿下向皇后娘娘转达,务必请她宽宥妾身失礼之处。那尧王殿下要是没有别的事,妾身这便回浣花宫了。”
说完,夕和不再多做停留,也不再多费口舌,继续在桑梓的搀扶下往回走。
“哎,弟妹,不若我送你回去吧,看你的样子似乎身体状况不佳。堂弟不在,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是难辞其咎……”
“不必了,妾身说过了,妾身没事,就不劳烦尧王殿下了。”夕和头也不回地应了傅亦尧的话,然后轻轻拍了拍桑梓的手背,示意她稍微走快一些。
临月听出来了夕和话里的意思,所以在原地又滞留了一会儿,等到夕和走远了才跟傅亦尧行了一礼,转身追过去,再扶着夕和进了浣花宫的大门。
傅亦尧站在原地看着夕和的身影远去,背在身后的手掌默默紧握成拳,脸上的笑也一点点消失,最后他一甩袖,转身回了凤阑宫,同时于心中落下一句:本王要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
夕和回到浣花宫后立刻吩咐宫人把大门落上闩,再回到主殿里又命临月将主殿的大门侧门都关上,然后回到寝殿里喝了杯水,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流萤见夕和脸色苍白,额头还冒着汗,担忧地问她怎么了,怎么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如此张皇地回来了。
夕和觉得很累,肚子也还是有些不舒服,便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让她去煎碗安胎药过来,自己则去了净房。
将身体泡进浴池后,温热的水流和蒸汽彻底缓解了她最后一分紧张。她挨着浴池壁,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整理起这莫名其妙的半个多时辰。
傅亦尧最后追出来说的那番话很显然是皇后授意的,目的便是想把今天这件古里古怪的事情解释成一个误会。可到底是不是误会,她还能分辨不出来吗,她又不是沁妍郡主那种光有个头却没长脑子的人。
皇后最后情急之下下的令可是“把她抓起来”这五个字,无论从字面意思还是她当时的语气,都很明显不是傅亦尧所谓的担心她赶回浣花宫身体会更不适,而想把她留在凤阑宫里稍作休息。
皇后就是拐弯抹角的办法没成功,见她要跑了就索性动用强硬的手段要把她留下来。可是,为什么呢?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她想做什么?
她若是没有逃离成功,被皇后强硬地留了下来,然后依照皇后之前所言,她自己头疼回去寝殿休息,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她和傅亦尧两个人。这是想让他们俩发生点什么?还是,想借他们俩单独相处的这一段时间做点手脚,传出点什么?
真让她和傅亦尧发生点什么应该不是的,因为她已经嫁了人,还怀着孕,傅亦尧终究是皇后的亲生儿子,皇后没理由也不应该会让自己的儿子碰她这样的女人。
而且皇后如果打算这么做的话应该会想到她定然是要反抗的,那按逻辑应该会在吃食里加料,然而并没有。
那就是想做套障眼法,让别人以为她和傅亦尧做了些什么了。
对,就是这样了,其实她跟傅亦尧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重要,只要有那一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时间在,皇后再派几个人出去添油加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