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下意识想去拉杨不言一把,因为光是那拳风就已听得人心里发寒,若是实打实挨上这一拳,十有八九直接被打死。
但最后,这一拳并没有落在杨不言的头上,因为岛主突然瞪大了眼睛,倒了。
砰一声,岛主瘫倒在地,眼睛缓缓合上,陷入了昏迷。而促成这一结果的并不是夕和她们之前的攻击后知后觉地起了效,而是源于从窗外跃进来的临山。
就在岛主全神贯注地对付杨不言时,临山跃入屋中,以极快的手速往岛主后颈劈了一掌,又击打了他身上七个穴道,散去了他浑身的力道,岛主挥出的拳头便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临山立刻到了夕和面前低头请罪,称:“属下营救来迟,还望夫人恕罪。”
夕和除了手腕和脸颊有些火辣辣的疼,身上并没有其它地方受伤,衣物也只有最外面那件嫁衣被岛主撕裂了,并没让他占去什么便宜,所以她摆摆手表示没事,再索性将这件破破烂烂的嫁衣脱了下来丢弃于一旁。
“临山,似之呢?”夕和开口第一句便是询问傅珏所在。
“回夫人的话,主子无碍。只是楼下的残局还没收拾好,还需稍等片刻,稍候属下就带夫人去见主子。”
夕和点点头,随即想到身旁的杨不言还在,遂转过身向他道谢,“刚刚多谢杨堂主仗义相救。”
夕和道过谢后发现杨不言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正觉心下有异,他的目光又从她脸上转移到了她身旁若梨的身上。
“这位姑娘颈上挂着的戒指可否借在下一观?”
夕和回头朝若梨看去,才发现她脖子上贴身戴着的那一枚红编绳戒指在跑动中已从衣服里面跑出来了,正悬在锁骨之下。
这一枚戒指和她的手环一样,除了是用红编绳编织而成这一点比较特殊之外,乍一眼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一件饰物罢了,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特殊的关注。
除非,这个人能够看出这戒指上用的材料是红须树的树木须。而静太妃曾经说过,红须树是蓬莱岛上特有的树木,能一眼便认出红须树的树木须的人,莫非,这个杨不言和蓬莱岛也有什么关系?!
夕和朝若梨点点头,再试探性地问杨不言:“杨堂主对戒指感兴趣?”
杨不言没有回夕和的话,小心翼翼地接过若梨递过来的戒指,然后拿在手里仔细来回翻看了一阵,又沿着指围细细地摸索过了一遍。
最后,他面上浮现起惊讶和不解之色,问若梨,“姑娘,不知这枚戒指姑娘是从何得来的?”
若梨怯怯地朝杨不言伸出手去,同时回答他的话:“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是我一直贴身戴着的,应该、应该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吧。”
“贴身戴着的……”杨不言没有将戒指还给她,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后又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再问:“那可否请教姑娘芳龄?”
若梨依旧摇摇头,说了句“我不记得了”。
夕和从杨不言的表情和对戒指的熟悉度上推测,他很有可能和蓬莱岛有关系,也很有可能会知道若梨的身世,又思及他刚刚舍命救了她们,应该是友非敌,便干脆替若梨解释了一番。
她将当初在医馆外捡到若梨的事告诉给了杨不言,并告知他若梨的记忆因为某个不知名的原因出现了问题,她的过往她自己全都不记得了。
杨不言听后陷入了沉思,后又仔仔细细地盯着若梨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倒吸了一口凉气,再语带试探地问道:“姑娘的闺名可还记得?闺名中是否有两个字带木,一木在侧,一木在下?”
夕和刚刚将事情始末告知给杨不言时并未告知于他若梨的名字,为的就是留一线好作为最后确认彼此身份的一道线索。
当杨不言问出这句话时,夕和心中越发肯定他应该是认得若梨的。但是两个字带木?一木在侧,一木在下?若梨的名字里确有一个字带木在下,便是梨,可若字就对不上所谓的一木在侧了?
难道是若梨将自己的名字记错了?还是对方故意说错一半来试探她们呢?
不,不对。杨不言面上的表情是认真且恳切的,并不是试探。他的话应该是真的,只是在向若梨求证。但另一个在侧的木字……等一下,莫非是指姓氏?!
从初识至今,他们只知道若梨的名字叫做若梨,这也是她自己说的,可她并未说起过自己的姓氏,难道是她的姓当中有一木在侧?木字旁偏旁的姓氏……
夕和看了眼杨不言,眼前这个“杨”不就是了吗……
此时,若梨接口回答了对方的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名字叫做若梨。我也只记得我叫做若梨了,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杨不言听后突然一把抓住了若梨的胳膊,激动万分地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难怪我觉得很眼熟,难怪你会有这个戒指!可是,你怎么会在这儿,是谁把你带离了蓬莱岛?公主!”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