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珏伸手理了理她的鬓发,再将手心落在她的肩头,认真地说:“夕和,那间密室里一共有十五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和七具人骨,我不敢想象如果昨夜晚到了一步,我会不会彻底失去你。其它任何事、任何人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所以我不想再冒一点风险,现在,只有把你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夕和听了一懵,想了想后点点头,笑着应了声“好”。
这下轮到傅珏有些傻眼了,因为他没想到夕和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似之,我也一样。其它任何事、任何人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不想再让你为我担心了,所以,既然你的身边是最安全的,我就到你身边来。”
什么闺誉、什么名声、什么规矩,她统统不在乎,她只在乎他,所以,搬过来就搬过来吧,管别人怎么说呢。
傅珏深沉的眼里有些情绪动了动,心里最柔软的一角猝不及防地又被她触动了一下。
他唇畔的笑容不断放大,须臾后,他又改了口,说:“还是算了,我舍不得让我的夕和因为这件事被人诟病议论。不过现在殷老夫人一事刑部已经立了案,我担心殷丞相会对你不利,所以丞相府暂时不能回了。这样吧,我先送你去温将军府小住几日可好?”
夕和连住国相府都答应了,去温明歌那儿住几日自然不会反对,笑着点头应下。
随后,她又思及他刚刚说的话,便顺势问他:“你今日在宫里这么久就是为了老夫人一事吗?”
傅珏颔首默认。
“那,老夫人这件事有多大的可能会定罪啊?”
“昨夜的情况基本等于人赃并获,如果释放的十六名侍女愿意提供供词作证,那么,只需要走完刑部审案的流程,再上报给皇上核准,殷老夫人的罪名也就定下了。”
“那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几天呢?”
“刑部审案的流程会比京兆尹府的要复杂一些,走完全部流程少说也要七天,再加上上报和核准的时间,大概需要十天左右。怎么了?”
夕和如实以告:“我今天回想了一下昨夜的情形和老夫人对我说过的话,我觉得老夫人很可能还知道些关于娘亲失踪的线索,所以我想,能不能在她定罪之前再和她见一面,当面问问清楚。”
傅珏稍稍一想,说:“我可以给你安排探监的机会,但是要过几天。”
“好”,夕和不急于一时,遂点点头,而后她又想到一件事,便又问他:“你刚刚提到了京兆尹府,我突然想起早前医馆和一味阁遭人毁谤捣乱的事,不知那几个卖艺之人可有供出幕后主使?”
“哦,是这件事”,傅珏恍然记起,歉意地看着她,答:“近些时日我有些忙,便一时疏忽未及时将消息告知予你。那五个卖艺之人已经认了罪、画了押,但是幕后之人由于找到他们时戴了面具,身上也没有任何特征,很难确定身份,所以未能确认。”
“还戴了面具?那是男是女知道吗?”
“据他们的口供,称那人穿了男装,但身材和个子都偏于娇小瘦弱,所以我估计极有可能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居然还是女子!夕和惊讶之余是真的想不出来会有谁这么处心积虑地来打击她了。与此同时,她又觉得有些沉重,因为这也意味着有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已经盯上了她,且对方明确地知道她的两种身份,如果她不加倍小心的话就有可能会在下一次对方出手的时候被置于死地。
看来,她又有一件事要做了,那就是找到这颗带有隐患的钉子并且拔掉它。
傅珏从她的表情上可以推测出她的想法,他心里的想法也跟她差不多,为了她的安全,他也得再做点什么了。
在国相府里用过晚膳后,傅珏本是要把夕和送去温将军府的,但到了门口又反悔了,以“今日时辰已晚,不便叨扰”为托词冠冕堂皇地将夕和又留在国相府住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晨,他才不得不把人送去了温将军府。
温明歌对于夕和要到温府小住的事自是双手欢迎,温将军则在此时已经得知了殷老夫人的事,对夕和大义灭亲的举动很是赞赏,口口声声说着夕和有他温家的风范,也乐呵呵地应下了。
而温明翊虽然面上也保持着欢迎的态度,但心里却是有些勉强的,因为他自从结识了这位殷三小姐后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地跳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来,再经过当初送使臣出城一事,他惊觉自己的心态和情绪也在发生着变化。
这些变化让他有些担心,有些抗拒,甚至于有些害怕,但这些复杂情绪里又悄悄夹带着一点莫须有的期待,直接导致他现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位殷三小姐。
夕和是不知道温明翊的想法的,只是察觉到他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便礼貌地朝他浅浅一笑。
温明翊立刻避开了眼神,向温将军和傅珏拱了拱手,称军营还有事要办先走一步后就举步离开了将军府。
傅珏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