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刚一直在为她据理力争的那个男子,不解地问她:“妹妹,你说什么呢,咱们现在走了别人还真当以为我们是来讹他们的。撇开这个不说,你想想妹夫,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咋瞑目啊!验尸就验尸,验个清楚他们就没话可说了!哼,庸医!”
然而那女子一听这话更急了,又说:“可是大哥,家辉这么早就走了已经太让我心疼了,我怎么再舍得让他死后还被人验来验去的。咱们给他全点脸面,还是带他回家入殓下葬吧。”
另外那个被女子称为嫂子的女子听了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地插了嘴:“青莲你怎么了?不是你说家辉被个庸医害死了的么,咱们是在给你和家辉讨个公道啊。这公道讨不回,家辉就算是下了葬能瞑目么?”
“嫂子,不是,我,我……”
“好了,青莲,你别说了。你别怕,有哥在这儿给你撑腰,今天必须让他们给个说法!你们验吧!”最终还是那个大哥果断的解决了内部分歧,然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接着,苏叙言便请随行的那名仵作动手给那具尸体验尸,可仵作刚在尸体边上蹲下,那女子就哀嚎了一声扑到了尸体上死活都不让人碰。
见此,那大哥只能亲自到了尸体边上将自家妹妹拽开让她别闹了,那女子仍旧拼命想拦着,但最终她发现再也拦不住的时候整个人又一下瘫坐在了地上,额头上还冒出了细汗。
一刻钟后,仵作的验尸工作完成了,他把自己的工具都收到了那个木箱里,然后朝苏叙言拱手一揖,禀报道:“回苏公子,死者全身已经僵硬,初步估计已经死亡六到八个时辰了,背部有尸斑,无外伤,也没有中毒,但是耳朵和指甲呈淡紫色,面部有血点,应该是被人用枕头捂住了面部,窒息而死的。”
“窒息?”夕和第一个抓住了重点词,不禁再向仵作确认了一遍。
“没错,面上的血点就是证据。”仵作再度确认了一遍,还指了指尸体上的血点。
“所以,这个死者的死因和所谓风寒、大夫的误诊以及开出的药方都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人为的蓄意谋杀?”苏叙言语气淡淡的问了一句,虽没有指明是何人,但眼下众人当中确有个人有点不打自招的嫌疑。
在场的人都不笨,稍稍联系上这个叫青莲的女子刚刚死活不让验尸的态度就能知道苏叙言嘴里指的人是谁,各自不禁都看向了她。尤其是那两男一女,面上都露出了震惊和不解的神色。
“青莲,你,你……”那名大哥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很想问问自己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又怕这么一问就当众坐实了妹妹蓄意杀人讹诈的罪名,所以他嘴里你你你了很久都再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而那叫做青莲的女子此时已经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她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到了自己哥哥嫂子们之间,拽着哥哥的衣袖,瑟缩的求哥哥们救救她。
虽然她并没有直接承认是她下的手,但用到“救”这个字,已经足以让两名哥哥和嫂子彻底惊了心,也慌了神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好了,真相已经大白,劳几位把尸体和凶手都带回府衙吧。”苏叙言在此时说出了最后的结论。
那几名衙差闻言立刻分了工,两个去抬尸体,两个到男子身边想把青莲带走。那男子眼看着自己妹妹哭天抢地的拽着他的衣袖求他救她,他从震惊和慌乱中回过神来,忙扑通一声朝苏叙言跪了下来,求他放自己妹妹一马。
他倒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因为官差都是苏叙言带来的,而抓人也是因为苏叙言的一句话,所以他认定求他才是最有效的。
苏叙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言不发,眉头蹙了蹙,跟着又展开,最后开口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小事如此,杀人这样的大事更是如此。不然,要律法何用?”
那男子的身子一下僵住了,求情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自己刚刚还说了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现在又怎么能因为凶手是自己的妹妹就……可是,那到底是他的妹妹啊……
眼看着妹妹被官差强行带走,那男子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下从地上起来,和另外两人匆匆忙忙地追了过去。
这么一来,一场闹剧落了幕,好戏收了场,围观的百姓们见没什么好看的了也就散了,而在医馆里的病人们确定了两位大夫的医术没问题也就放下了心中的疑虑,继续排队看诊。
见事情尘埃落定了,夕和便问苏叙言他怎么会过来,还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把官差和仵作都一并带来了。
结果,苏叙言的面色一下严肃了起来,将夕和同陈子笙二人带进了后堂才对他们说道:“我并非提前得到了消息,而是因为官差和仵作刚刚就在一味阁,在你们这里出事之前,一味阁也闹出了一条人命。”
“什么?一味阁也出事了?怎么回事?”夕和吃了一惊,立即追问。
苏叙言便将一味阁里发生的事告诉给了他们。原来,今日午时,一味阁里有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