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请留步”,翁老爷带着笑脸,言语客气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位公子,老朽虽然已是不惑之年,却不至于老眼昏花,小女的绣球是择定了公子吧?既然如此,就请这位公子移步至翁家商谈商谈婚事吧。”
夕和一听,坏了,迟了一步,已经引起误会了。事情是她要凑热闹引起的,自然想着由她来跟这位翁老爷解释清楚,但她才一张嘴,身旁的傅珏就已经开口了。
“翁老爷误会了,那绣球不过是跌落在地罢了,并非由在下所得。”
翁老爷听到温和低沉的嗓音微微一愣,但立刻又接话道:“公子说笑了。这绣球既是落在公子的面前,在地上和在手上还不都是一个意思,公子和小女的缘分可是天定的,公子该不会得了绣球却又反悔了吧?”
他刚刚大老远就已见着这位白衣公子衣着气质不凡,虽脸上戴了个面具没有看到容貌,但浑身散发着的这股子贵气就已经甩出其他人好几条街了,便心想此人定然出身不俗,配得起自己的宝贝女儿,此时再听这声音和说话口吻又知此人教养极好,没准来日还能考个科举,心中就更是满意了,暗暗决心非把这位良婿给定下不可。
此时,那翁家小姐不知何时也从那擂台上下来了,缓缓走到了翁老爷身边,打量了下夕和和傅珏两个人,然后接了她父亲的话问:“这位公子,不知小女可否问问公子身旁的这位姑娘是……?”
被翁家小姐一提,其他人才注意到这白衣公子身旁还有个同样戴了面具的女子,两人并排而立,气度风华竟是如出一辙,细看之下,还惊讶地发现两人是执手而立的,莫非……
翁老爷刚刚光顾着打量未来女婿了,此时也才将将注意到这位公子身旁竟还有名女子,且看上去关系不匪,略微不满地看了夕和一眼。
夕和隐藏在面具后的脸上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没想到即便戴着面具和傅珏站在一起自己还是毫无存在感,更没想到只是随便逛一逛也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同时,她又因为翁小姐的这句问话不可控地有些紧张。傅珏,会怎么回答呢……
傅珏察觉到了手心里的小手有些微微僵硬,偏头看向她,眸中闪现出一份独到的温柔和笑意,“如翁小姐所见,她是在下的未婚妻。”
话音一落,一阵唏嘘声。围观之人纷纷恍然大悟状,暗叹原来已经有了未婚妻子,难怪没有拾取翁小姐的绣球了。
未婚妻三个字虽是事实,但听到耳朵里却依旧带了些许暧昧,惹得夕和的紧张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了。
“原来是未婚妻”,翁小姐听了则反倒笑了,顿了顿,又说:“不过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当属寻常事,虽然公子已有未婚妻子在侧,但小女与公子也有这绣球为媒,小女做不了正妻,平妻亦可,平妻不成,妾室亦可。”
这回,所有人纷纷傻眼了,没想到翁小姐竟会当众说出这种话来,更没想到翁小姐连这位公子的真容都没看见就已经摆出了非君不嫁的意思来。
夕和听了这话,怪异地看了翁小姐一眼,又见她只一眼盯着傅珏看,不禁想这翁小姐该不会是认出傅珏的身份了吧,不然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见过国相的人本来就不多,他现在又戴着面具,翁小姐只是民间普通女子,应当没可能认出他来的。那么,难道是单凭这一身白衣就芳心暗许了?
这时,一直都远远跟着他们,刚刚却不知去了哪里的临江和临月终于再度出现,疾步走到了傅珏和夕和身边。
“我们走吧,想起来还有件东西没给你看。”
耳边传来了傅珏的声音,夕和看向他,又看了眼临江他们,然后点点头。接着两人便执手脱离了人群,继续沿着街道走去。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临江和临月将试图拦下他们的翁家父女拦了下来。看来,这件事临江会处理好的了,她便也不再多看,跟着傅珏往前走。
傅珏领着她不是继续往前,而是转了个弯往回走,走了一段后重新回到了珍馐坊门口。夕和心想难道是落了什么东西下来时,傅珏已经牵着她走了进去。
掌柜的见着有人便迎了上来,但什么都没问,恭恭敬敬地领着他们一路上了第七层,再给包间里四角的水晶灯给点上,然后走到一方角落里的矮柜跟前,将矮柜上放着的东西取了过来,放在几子上,恭敬地说了句:“大人,这是您需要的东西。”
“好。”傅珏只回应了一个字,再牵着夕和坐回几子边上。
掌柜的行礼告退,一下子,包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夕和看了眼放在几子上的东西,笔墨、火折子和一件不明物体整齐地摆成了一行,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夕和疑惑地指了指那件不明物体问傅珏。
傅珏浅笑,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几子边缘上的一块凸起物抽了出来。
接着,夕和就听到一阵咔咔声,好像是从头顶传来的。她自然地抬头一看,然后顿时惊愕地深吸了一口气。她头顶上的屋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