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将手里的帕子往地上一扔,却偏巧露出了帕子上绣着的一个“枝”字。
“原来是小枝偷了三小姐的东西还和这个人私相授受,三小姐真是差点被她害惨了。”
“可这个人怎么一口咬定是三小姐呢?”
“三小姐好欺负呗。又或者是小枝在外借用了三小姐的名头吧。呸,真是不要脸,竟然盗窃欺主。”
形势瞬间逆转,夕和的处境彻底转危为安,而小枝则是截然相反。
小枝的脸色已经呈现了灰败色,她瞪着那方绢帕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
吴三也懵了。他明明是收了钱和东西上门来讨个乘龙快婿做做的,后面这些事把他整晕了不说,这个小枝又是谁?这方手帕,这支簪子不都是三小姐的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吴三虽然想不明白,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他见气氛已经不对,急急忙忙将手里的簪子也丢了,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草民告辞”就想开溜。
老夫人当然不会这么便宜了他,立刻就让护院把他五花大绑了起来,同时由于人证物证确凿,小枝也在老夫人的命令下被抓了起来。
大局已定。这一场,是夕和胜了。
晚间,夕和在屋子里将临月、桑梓和桑榆都叫进了屋里,每人赏了二十两纹银,“今天的事你们做的很好。”
“为小姐做事是奴婢们分内之事,奴婢们受之有愧。”桑梓客气地推辞。
“你们做的好理应要赏,这是你们应得的,拿着买点你们自己想买的东西。”赏罚分明是做一个领导者的基本要求,夕和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所以该赏的,她也不会小气。
“其实这次多亏了临月,要不是她及时发现小枝偷了小姐的肚兜,又将肚兜从那吴三手里偷了回来换成翡翠簪子,这回小姐可真要被那小枝害惨了。”
桑榆夸了临月一句,临月少见地面上出现了赧然,似乎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你的功劳也不小,没想到你稍稍装扮一下还真能糊弄过那个视力不好的佟掌柜。”桑梓笑着揶揄桑榆。
夕和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没错,小枝当然没有去过那家当铺,去的是桑榆。桑榆和小枝原本只有三分相似,但经过刻意的打扮之后就有了五分相似,再到了那视力不好的佟掌柜眼里便有了八分。夕和刻意让桑榆选了这件当铺,再故意透露个名字给那掌柜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未免被掌柜的认出来,夕和又故意将桑榆留在了院子里,不让她露面。而之所以有个三天的时间差,还真不是她懂得未卜先知,知道吴三会在今天闹上门来,不过是她在得知了小枝偷了自己的肚兜交给吴三后,她让临月把东西偷了回来的同时给吴三留了二十两银子。
吴三好赌,有了银子自然就会去赌场混迹几天。几天都无所谓,只要他没有立刻找上门来就给了夕和机会布下后面的局。
“桑梓做得也很好,要不是你也拿不到小枝的手帕。”夕和十分庆幸,桑梓和桑榆两个人她当初没有选错,不然今天依旧会着了别人的道。
桑梓羞红了脸,“奴婢这算什么呀,说到底要不是小姐想出的计谋,咱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流萤在一旁看她们几个踢皮球般的轮番夸了一阵,笑着说:“你们啊,都是大功臣。好了,大功臣们,时辰不早了,小姐该休息了。”
桑榆桑梓笑盈盈的告退,临月也转身要走,却刚一举步就被夕和叫了下来:“临月……”
“小姐有何吩咐?”
夕和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还想再谢谢你。临月,你以后就和流萤一起吧。”
临月一愣,随即心里有股子说不清的情绪缓缓流过,让她心里暖暖的。她恭敬称是,然后告退。
临月一走,流萤服侍夕和洗漱后也退下了。夕和一人坐在梳妆台前,将那套翡翠头面一件一件地放回首饰盒子里。这套翡翠头面是时候郑嬷嬷送过来的,应当是老夫人又从那掌柜的手里赎了回来。
放好后,夕和又打开了首饰盒子上了锁的下一层,里面放着的是血玉和四张一百两的银票。这四百两,加上赏赐出去的和一点碎银子,正好五百两,就是当了这套翡翠头面的钱。
其实,要除掉小枝可以有很多办法,完全没必要弄到今天这样复杂的情况。而夕和之所以选择这么做除了是将计就计不易被殷夫人察觉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这笔钱。
她需要钱,很需要钱。虽然她在府里衣食无忧,但是这些都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就像是这座丞相府,她迟早是要离开,如今看上去唾手可得的东西其实随时会失去。到那时,她的处境就很难说了。所以她必须用钱给自己搭一条可退的后路。
但是她在没有本钱的情况下完全没有来钱的路子,思来想去只能把首饰给当掉。但是她的首饰也很有限,若是当掉一套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