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没听懂安姒的话,眼眸愣愣的追着那辆劳斯莱斯消失的方向。
直到学校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全部消失之后,她才恍然想明白,那句“不易不是绝对”的意思。
一想到安姒话里的意思,许老师的手抖了抖。
她眼底带着喜意,隐隐泛红,若不是地点不对,她只是不易受孕,而不是不孕……
许老师回到家里的时候,她丈夫还没回来。
她坐在家里开始反思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婆婆的瞧不上,老公的……故意疏离。
从前没有细想,如今再一想想,总觉得她的丈夫情绪不对。
越是,她越是觉得心凉,最后,她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她丈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一身酒气,身上还带着她从前并未发觉的香水味。
许老师抿了抿唇,竭力对着她的丈夫扬起笑脸:“回来了?”
“恩。”
她丈夫没料到从前这个时间还在批改作业或者做备课笔记的妻子,今天会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他先是一愣,而后才淡淡的应了一声。
许老师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努力遏制住声音中的颤抖:“我今天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我可以受孕,我们……去做人工受孕吧。”
说完,她闭了闭眼。
人不能乱猜,一旦乱猜,就很容易脑补出一些东西。
比如,从前她觉得深爱自己的丈夫,这两年对待自己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细微,不明显。
可再过两年呢?
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你在说什么?”
她丈夫低呼一声,眼底带着不赞同:“那样对你身体不好。”
许老师说完话的时候,就一直在盯着自己丈夫的反应。
她没有错过丈夫的任何细微表情,他下意识的想法让她眼圈一红,忍不住捂脸痛哭出声:“任振,我没办法了。”
婆婆的逼迫,丈夫的变化,都是不定时的炸弹。
她怕有一天这个炸弹压制不住,将她的家崩的四分五裂。
“你……怎么了?”
任振这两年压力也很大。
他很爱妻子,可母亲从十年前就开始催两个人生,从前,他还会说两个人还年轻。
可现在……
她的压力大,他的压力也一样。
“我们去看看吧。”
许老师抬头,一脸希翼的看着任振:“我学生的家长是安姒,她很厉害的,会找出原因的。”
闻言,任振将自己的黑色皮包放在茶几上,他坐在许老师的身旁,深沉的抹了把脸,开口道:“许慧,你是认真的吗?”
两个人这么多年没孩子,不少人都在背后嘲笑他。
说什么的都有,他妻子的交友范围不多,自然不会知道生意场上的这些人,说话有多刁钻。
“我想跟你有个孩子。”
她伸出手,握住身旁人的手,认真并严肃的开口。
任振侧眸,盯了他的妻子好一会儿,才出声道:“好。”
这么多年他不提,也是因为怕妻子的自尊心受到伤害,那些外来的攻击他自己知道就够了。
“那我明天就跟我学生问问,看能不能让她妈妈帮我们看看。”
安姒今天的话,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不是别人,她是海定市的安姒,她说不是绝对,那就是还有希望。
“好。”
看到妻子的眉宇间的喜意,任振眉眼处的疲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宠溺。
她说看,那便看吧。
安可跟安姒回到家里的时候,陆定国正臭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
陆棋神情忐忑的坐在一旁,像是在等着暴风雨来临的那一刻。
“你还好意思回来?”
一见安可,陆定国便将手中的玻璃烟灰缸举起来想要砸向安可,却在对上安姒凉薄的眼神时,动作下意识一顿。
“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安姒的眉宇间带着冷然的凌厉,眸子落在一旁的陆棋身上。
看的陆棋肩膀一缩,试图想要减低存在感。
安可站在原地,双目毫不胆怯的回瞪着陆定国:“你一个倒插门都好意思进来,我个名正言顺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就不好意思回来了?”
“你说什么!谁是倒插门……”
“她说的不对吗?”
不等陆定国反驳完,就听安姒冰冷的嗓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安姒开口,纵使陆定国不满,却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倒插门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往,也正是倒插门,出去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