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凝聚极能极现极意吗?需要我为你提供一臂之力吗?”
“不要紧张啊,我只是一只怪孽,每个人都能获取到怪孽的帮助,前提是那个人已然踏在成为蜕觉者的道路之上。”
江自横目光警惕,骷髅怪孽则是手舞足蹈地解释着。
“终归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毫无凭据。”
然而,面对他的警惕,怪孽突然喷出一口雾团,速度极快,令人避无可避。
江自横骤然被白雾吞噬,甚至没有丝毫挣扎的机会。
但意料中的死亡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缥缈的感觉。
仿佛身魂离体,微妙之感难以言喻,以他的知识储备,只能用舒畅来形容。
他看到无数星光在眼前呈现,光团与光团之间紧密无间,相互叠合,时而又化作溃散,无形却胜有形。
纯粹的白与纯粹的黑相互掺杂,却无法融合,仿佛是完全对立的存在。
片刻的观摩,竟让他恍惚间看到了浩瀚磅礴的宇宙,内心澄澈却又躁动不安,两种矛盾的感受涌上心头,莫名的舒适在这一刻化作无尽的痛苦。
放弃挣扎的想法与前进的渴望交织,这种心思本不应该存在,但却真实地浮现出来。
即使未曾亲身经历,仅凭江自横的想象也无法想象出这种莫名和玄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伸出手,最终却只触到缕缕空气。
然而,所有的奥妙难言都在瞬间消逝,他甚至还来不及仔细品味其中的奥妙,就匆匆回到了现实。
这种浩瀚磅礴的力量让人内心生出渴望,近乎本能地想要追逐,他甚至不顾颜面,抛出了疑问。
“那到底是什么?”
“很遗憾,以你的资质,实在太差,我建议你放弃这条路,否则将面临无尽的艰险。”
永无止境又如何?道路摆在眼前,究竟何人会轻言放弃,又有谁甘愿碌碌无为,草草此生。
唯有那些自认为毫无机会之人,才会甘心安于平凡,但凡存有一线希望,放弃便只是奢望,难以企及。
尽管回答不尽人意,江自横仍听出了其中深意。
情况的确如其所述,或许他确实资质不足,竟是受其影响暂时失去了理智,他的本性不该如此,他真正渴望的永远只会是救赎。
“你看到的那些类似星光的存在正是所谓的极能,精炼过后用以淬炼肉身以及凝实极意,但那都是日后的事情了,晚安吧,不要考虑太多了,时候未到,过犹不及。”
公平公正,哪怕前一刻劝阻他人放弃,但他仍将回复他人的疑惑,因为他……只是一只怪孽罢了。
“草率的度过几十年或几年死去,又或者是深陷地狱,永无宁日,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了,但这条道路只会更加艰辛而无上限。”
“总结来说,对于你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志大才疏,不过我只是一只普通的怪孽罢了,相信与否全权在你。”
一码事归一码事,他已尽力劝阻,是否听取决定权不在他,而在眼前这名普通的人类。
然这些事与他并无关系,身为怪孽,语气逼人实非明智之举,适可而止即可。
它将时刻在此等待有缘人,静静凝视他们。
它甚至可以全天注视,不觉疲惫,只因它仅是一只怪孽,为人们带来美好与舒适。
试想,从沉睡中醒来,映入眼帘的不是天花板之类的物品,而是一只默默注视着你的怪孽,岂不妙哉?
再多加想象,除去睡眠,即便进食或赏景,一旁都有一只怪孽默默注视着,这正是无言的陪伴!
众生平等的关怀,常人不具备的品质,皆为怪孽所拥有。
繁星高悬天际,闪耀夺目,星辰黯淡无数,每一位无名之人的逝去,都难以单手计数。
“虽不想扰你清梦,但不得不提醒,外面有人来了。”
闻此,江自横骤然睁眼,迎面近距离相对的,便是那眼眶空洞的骷髅怪孽。
他并未沉睡太深,于荒郊野外不设防备而眠乃大忌!
“那个……”
寻声而望,江自横并未如先前那般失态,只是静静凝视,无任何恶意与好感的纯粹注视。
“我能否借住一晚?”
然而,眼前所见却令江自横眉头微皱,对方竟未待答案便自行倚墙而坐,略有失礼。
但一切没有问题!因为幸运庇护其身,他邂逅的正是江自横!
再说了,礼貌这东西当不了饭吃,比起横死街头,枉然成就他人一日饱腹,那么抛去一些无足轻重的颜面有何问题所在?
“和我谈谈这个地方吧。”
“啊?不知道。”
“我问的不是你。”
“睡眠时间已至,虽然我只是一只怪孽。”
话音刚落,重焕生机的怪孽再度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