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一心底极大的恨事,也是憾事。他的命是戴媚儿救回来的,况且两人经历风雨那么多年,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厚,他当然不会背叛她,也没想过要在外边生个孩子,现在被严海玲一提,顿时像揭开血淋淋的伤疤,各种情感纷至沓来,令他大大羞怒!
他猛地一拍桌子狂吼:“滚!”
严海玲愣住,泪水无声淌下。
李龙一双眼一瞪,忽然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严海玲踉跄倒地。
“告诉你小,再来勾搭老子,老子就把你卖了!”
“龙哥……”
“滚!”
没有人可以挑拨李龙一和戴媚儿之间的感情!没有!
李龙一怒气冲冲地走出厢房,坐在外面的谢晓峰和童保一见,顿时暗暗吃惊。他们已许久没见过李龙一有这样的表情,慌忙跟了出去。
在车
上,李龙一阴沉着脸,神情恐怖。谢晓峰小心地问:“龙哥,怎么了?”
李龙一怒意未消,大吼:“别提了,那小贱人!”
谢晓峰和童保互望一眼,不便再问。
李龙一重重地哼一声,说:“去酒吧,阿童,找钟火麟过来。”
“是。”童保开始拨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说:“龙哥,那小子不听。”这个时候钟火麟当然在练武,手机放储物柜里,哪里知道?
李龙一大怒:“他丫的,这小子搞什么?给我再找,找到为止!”
童保说:“是的。”
一路无话,过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他们才回到市区。谢晓峰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接听了应答几句,表情和语气都很凝重。
李龙一问:“什么事?”
“龙哥,西州的兄弟有麻烦了,阿元被黎武峰抓了起来。”
“怎么回事?”
“阿元有个客人,欠下一笔账不还,现在不但过了黎武峰那边,还把另外的熟客也拉了过去。阿元狠狠地教训了他,黎武峰却说阿元过界动了他的人,就把阿元抓走了。”
李龙一的浓眉一扬,“黎武峰!”
童保接话说:“龙哥,姓黎的近来好嚣张!”
谢晓峰说:“他老表在省厅上位后,他就变得嚣张了,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李龙一嘿嘿冷笑几声,“打电话给铁链,我们就去会会这个黎武峰。”
谢晓峰点头:“是,龙哥。”
车子拐个弯,驶向另一个方向,半小时后到了西州区,车停在路边,隔远望着一家大型汽修厂,那是黎武峰的大本营。
黎武峰,为人够狠够大胆,特别喜欢飙车,在本地原来就有几分名气。上几年他曾染手各种赌博生意,无奈李龙一是本地的老行尊,挂的是金字招牌,手里紧紧抓着一批有钱的大客,还对他进行多番打击,所以他始终冒不上去。直到今年
年初,他的老表官运亨通,当上了一个很有权力的职位,他才节节高升招兵买马,想和李龙一争一席之地。
李龙一心知这次冲突不简单,走出车外拨打了一通电话,悄悄做好安排。过了二十多分钟,另有三辆小车靠拢过来,他的生死之交铁链哥带人到了。
铁链哥,原名谢得金,七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因挥舞单车铁链骁勇善战而得名。别看他年纪渐大,却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照样十分有杀气。当然,现在他身份尊贵,出入前呼后拥,再也不需要单车铁链了。
“龙哥,什么情况?”
“铁链,你到了,好。”
“姓黎的小子那么拽?嫌命长了?”
“等下别冲动,我们先礼后兵。”
“哦,我听你的。”
李龙一朝周围的兄弟望了一眼,低喝:“走,过去。”
“武峰汽修厂”门户大开,穿过修理大厅,后面有个小院落,数十人分散站坐各处。房屋前摆着一张茶几,有个小光头悠哉悠哉地喝着啤酒,旁边的一颗大树上,用绳索吊着一个人在半空,满身的血迹。
李龙一带着二十几人大步走进,目光凛凛生威。谢得金一扫视被吊着的那人,就重重地哼了一声。那是阿元,奄奄一息,连眼睛也睁不开来。
小光头哈哈大笑,“哟,龙哥到了,欢迎欢迎。”他就是黎武峰了,三十岁左右,穿一件短袖花格衫,敞开了衣襟;穿一件休闲中裤,翘着腿趿着拖鞋,露出黑绒绒的脚毛。面对着大哥大李龙一,他不但嘻皮笑脸没点严肃,也没点紧张,好像很自信的样子。
就这么一副二流子模样,居然是老大?居然敢向李龙一找茬?再看他身边的小弟,都是十多二十岁的年轻人,要么瘦不巴拉的,要么肥肥胖胖的,站没站样坐没坐姿,松松散散,整一群乌合之众。
而李龙一这边则明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