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掉。”
“是的,明白。”
“但无论怎么说,手上的钱得尽快放出,给追查到或者有人居心不良,都是大事情。”
曾思源皱皱眉头,“线全部断了,路也自己封了,怎么出?”
李龙一忽然轻轻一笑。他已许久没露出这种笑容,曾思源瞧得精神大振,心知他已有了腹案,于是双掌一拍说:“老板不愧是一代枭雄,看来已经智珠在握了!”
李龙一抹抹脸上的汗水,双眼陡然一睁,射出了凌厉的光芒,“算不了什么智珠在握,只不过昨天中午得你提醒一下,忽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想到了暂时解决的办法而已。”
“哦?”
“这样,在本地把钱放出去。”
曾思源吃惊地呼喊:“本地?能行得通吗?”他也是一个深沉的人,脸上总带着微笑不动声色,现在居然失态可见事关重大。原来目前龙腾企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稍一不慎就得万劫不复!
李龙一是江湖上的老大,这十几年来更是跻身上流社会,与高官、大富商一起搞开发、做生意,势头越来越猛。他的兄弟极多,一直与东南亚各大赌博巨头保持紧密的联系,还负责一部分的清洗赃款任务,也就是俗称
的“洗黑钱”。
他利用龙腾名下各企业,把外围赌博得来的巨款,除了融入自己的生意当中之外,还通过转账空壳公司、制造虚假账本、买卖古董等等手段,在国际渠道中把钱化作了正正当当的资本,所涉及的金额大得无法令人想象。当然,钱是好多人有份的。
但是,所谓上的山多终遇虎,近年来政府大力反腐打黑,尤其是对有背景的官商勾结,打击得更加严厉。
就在一个月前,其中一个负责洗黑钱的中坚分子突然失踪,接着几个重要户口受到严密的监控,李龙一便知道出事了。他头脑冷静行事果断,第一时间拆开了各条联系路径,责令相关人员潜逃。
损失钱财还是其次,大火只怕就得烧上身来了才是大事中的大事!
现在的形势,正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一切看上去很平静,其实巨大无比的漩涡已在酝酿,一旦爆发将不可收拾。
该怎样去应付呢?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找出那个失踪的同伴,但他经过多方打听,一直无法查到那人被关押的地方。因为是中央直接下来的调查组,地方官员根本不能过问,也不敢过问。谁不闪远点?所以李龙一才头疼得要命。
糟糕的是,他手头上有一批巨款还没放出去,如果给调查组拔草寻蛇找到的话……后果不用多说。更糟糕的是,给调查组抓了大不了坐牢,而这批巨款是几个大哥都有份的,他们可不管你的死活,即使坐了牢,钱也得要回。之间的纠葛,随时都以流血收场,比受法律制裁严重得多。
按照以往的做法,应该把钱由大拆小,分批注入不同的户口,再向境外转账绕个大圈,回来就干干净净了,大家分钱!李龙一这时却哪里敢动?其他同伴又催得紧,当真内忧外患!
曾思源在打球的时候提醒他,所谓“我的主场我做主”,意思是不能冒险出钱,应该站定立场,以地头蛇的身份先顶住外边的压力。
这样虽然有可能闹意见,不过大家合作已久,而且相互之间投鼠忌器,或许能过关也不一定。
现在李龙一提出新的想法,让他惊愕不已,说:“老板,洗钱不是死罪,阿鬼头被抓了会自己扛上,就算他没义气供你出来,现在做了防范措施,调查组也不见得能把你怎样,况且他们取证也得几个月时间,我们何必冒着风头行险呢?境外那些家伙,草他丫的,吃的时候就咂咂嘴喊香,出了事照样想收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李龙一叹气:“道上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边的人栽了就我们这边负责,钱得照算照给。”
“所以我说不要管什么规矩,保住自身才是。”
“你以为不出钱就能自保吗?迟早查过来的,就算全部从银行拿出埋在地下,一样对不上帐目。”
“但可以先挡挡嘛。”
李龙一又微微一笑,“你先不急,听我详细说说怎么来打破规则。”
曾思源赶紧说:“对不起老板,我确实心急了,打断你的话十分不该,对不起。”
李龙一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你和我还用那么客气吗?”曾思源不禁摸口的纹身,释然一笑。
那个纹身,当然是来历的。说起以前的事情,当初李龙一还是一个小混混,而曾思源的父亲开了一家小糖水铺,李龙一经常去消遣。
李龙一那个年代的小混混,可是挺讲究义气,讲究信用的。李龙一穷得很,吃糖水、买烟,一般都是赊账。曾思源的父亲老实厚道,一直很照顾,双方相处得挺融洽。
那个时候曾思源才上小学,老是被一些同学欺负。李龙一知道后,去学校帮曾思源出头,吓唬得那些同学不敢再嚣张了。曾思源心存感激,当然更加崇拜李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