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赌的话,就算了,如果不赌的话,让我来试试。”
红毛狐疑地打量着钟火麟,问:“你行?”
钟火麟笑笑,“应该行。”
排骨说:“原本是没赌的,但现在赌了,就赌这球。”
钟火麟慌忙说:“我不赌博的……”
排骨一瞪眼,“谁让你多嘴,你好神气吗?”
钟火麟暗暗叫苦,没出声。
排骨悻悻地哼了声,“很厉害?好,我倒要瞧瞧,那就赌小点,你输了的话结帐算了。”
钟火麟心想:“结帐问题不大,谁让我多嘴呢?”于是转身拿起球杆,沾上滑石粉抹了抹,慢慢站好位置。
旁观者又多了好几个,围得水泄不通,人人都不出声静静看着,几乎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这球真够空间穿过去?”
有人轻轻点头,想:“看样子,他的技术不错,这球或许真的有救。”有人面含冷笑,想:“臭小子胡吹大气想碰运气?得罪了这些地痞可不是闹着玩的。”
打桌球最主要的是什么?眼力。
钟火麟的眼力无疑是极为准确的,他有这个天赋,普通人根本无法相比,所以他打球十分厉害。
他没什么嗜好,就喜欢打桌球。从中学开始,他就不可抑制地爱上了它,越打越顺手,越打技术越好。但是,在大学的时
候,他沾上了歪风邪气,以为能靠打球赚点外快,却差点陷入赌博的深渊。在一次与高手的对决中,他输了,输得很惨……
他已经戒了大半年,现在一拿起球杆,哪种充实、有力的感觉顿时马上回来了,就像英雄重生、魔王复苏一样。
这球他已经准确地测量过,可以毫厘之差穿过去,没问题。问题在于出手稳不稳、定不定!
“呼……”他调整呼吸,轻轻地抚摸着球杆,目光炯炯地盯着桌面。三球之间的空隙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连球上细微的损花都能看见。
他张开双腿蹲下马步,上身缓缓弯曲,左手托起了球杆。这都是必须的步骤,他的架势一拉开,不知怎地无形中就生出了一股威猛的气度——像大山一样沉凝的气度,似乎风吹雨打也不能动摇他分毫!
红毛哥的眼睛亮了,满脸的兴奋。其他人不禁暗暗称奇,隐隐间觉得这个“臭小子”果然有两下子。
这时只听“啵”地一声响,球杆击打在母球之上。
钟火麟已经是老手了,本来心里还觉得挺不安挺紧张的,但一握上了枪杆盯住了母球,不知为什么整个人都进入了状态。他的手很稳,肌肉却在放松,他的心很重视,情绪却一点都不波动。这,正是一种专心致志、聚精会神的极佳表现。
稳稳的,利落的,枪杆如毒蛇吐信般点出。母球从蓝色、黄色两球之间闪电般穿过,再碰撞到红色球上——果然成功了!
“好!”有人猛地鼓掌。其他人喧然大哗,喝彩不断。
排骨瞪大了眼睛,红毛眯起了眼睛。排骨张大了嘴巴,没吸完的香烟掉下地面,红毛紧紧抿着嘴唇,翘起两道明显的弧线,接着轻轻掏出香烟。
非主流女孩尖叫着跳起来,喊:“噢,噢……”指着钟火麟说:“强,强,真强!”钟火麟羞涩地笑笑,偷偷环视一圈,感到很自豪。
女孩又喊:“排骨,认输没?给钱!”
排骨愣了会儿,说:“屁话,给什么钱?”
女孩说:“输了不认?”
排骨大怒,“输个屁,你才输了。”忽然弯腰瞄了瞄,一枪杆捅出,把红球撞入了尾袋。钟火麟只是把刚才的斯诺克破掉而已,并没有得分。
女孩也大怒,“你耍赖!”
排骨不理,接着又把绿球打入中袋,然后扭头看看分数,才冷冷地说:“他赢了我的打赌,但我赢了红毛的球局,要付钱也是红毛付,关我屁事!”
旁人轰然大笑,女孩怔住,红毛没作声。
排骨虽说表面上赢了,却一点也没高兴的样子,他惊异地盯着钟火麟看了又看,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悻悻然一扔枪杆,大步离去。
女孩说:“嗳嗳,你……”红毛一把拦住她,“算了。”转头盯着钟火麟说:“兄弟,谢谢了,来,坐下喝一杯。”
旁边有小桌子,三人坐下,服务员送上了啤酒。
红毛说:“很少见你上来啊,第一次?”
钟火麟点点头,“刚逛到附近,便上来看看。”
“这么说来,你是发烧友?”
“不不,闲时玩一下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喝酒。钟火麟做了那么久业务员,口才当然变好了,虽然和红毛初次见面,倒也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别看红毛流里流气的,竟颇为健谈。那个女孩一直默不出声,静坐着。
这时两人又干了一杯,红毛说:“这个场子呢,高手还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