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平层。
桑宥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和厉摇见面了,两次和厉摇见面都出了意外,特别晦气。
上次在澜月馆,她本来设局引席斯辰上钩,席斯辰是上钩了,可却没有卸下心底防线时,迟聿声来了。
这次就更晦气,被迟遇那个病秧子的人揍了。
倒不是说桑宥长这么大没被人打过,她小时候不知道被苏淼淼打过多少次。
可今时不同往日,小时候那是忍气吞声,长大了是要面子和自尊。
尤其这种狼狈时刻还被迟聿声看见了!
虽然一路上桑宥都保持着沉默,可尴尬没到极致,更多的反倒像是她一个人在生闷气。
唯一还算好消息的是,佟之挽的死。
尽管计划中出了点意外,但这意外没有影响到计划本身,这确实是好事。
桑宥吁出一口气,从手包中拿出香烟火机,坐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椅中点燃一支烟。
迟聿声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略显无措的杵在光线昏暗中。
除了在医院那会桑宥的心声还能听见几句,之后桑宥的心理活动就彻底安静下来。
回来的路上更是一言不发,一直闭着眼假寐。
看起来是真达到了心口如一的地步,也大概是这次的事情确实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不管是受伤,还是被他看见了狼狈的样子。
迟聿声抿了抿薄唇,走到她身后轻声问:“饿吗?”
“我给你做点吃的。”
桑宥没回头,“三天没在家,冰箱里面也没吃的,你别去忙活。”
迟聿声也没再开口,只是保持着站立姿势一直站在原地。
偌大的落地窗映照着他垂眸看着她的画面。
颀长的身高,冷清的男人,用着不知道是怎样的眼神看着前面座椅上那个跷着二郎腿抽烟的女人。
本该是一幅意境构图,桑宥却有些晃神。
她喃喃开口,“如果我没有强行占有你,我们之间仍旧是相敬如宾的淡薄夫妻。”
“你有想过吗?”
“强扭的瓜不甜。”
【但解渴。】
“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好,也不用刻意改变,夫妻之间做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尤其是对于联姻夫妻。”
“有些协议结婚的联姻夫妻,一个月按时交公粮,出门在外也是各玩各的。”
“没必要为了那一丁点肌肤之情,就把自己作茧自缚,捆缚在那个名为婚姻责任的牢笼里面。”
“迟聿声,也许我只是你第一个女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对于第一个都有着特殊感情。”
“这样不像你。”
【不像你,也让曾经的我看起来像一个笑话。】
桑宥咧了下嘴角,尽显嘲讽。
迟聿声怔愣在原地,他想要让桑宥看见他的变化,是想让桑宥区分现实和原书剧情。
可他没有想到,桑宥是看见了,却也不愿意接受这种为她改变的他。
不,那应该不是不愿意接受。
而是,不敢接受。
她在怕。
怕什么?
绝对不是怕曾经的她像个笑话。
迟聿声忽然感觉到心里有些酸涩,分明他还没有明白是什么原因,然这股酸涩却是那么强烈地席卷而来。
他好像明白了一点。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桑宥,而是他自己。
是他不爱桑宥。
他或许有一点在意桑宥,也开始喜欢桑宥,但远没有达到桑宥对他那么深沉的爱意。
他知道,桑宥爱了他十年。
他和桑宥结婚时,他就知道桑宥已经爱了他七年。
他无法给予桑宥他的爱,但他还是答应了和桑宥结婚,那时候他是有想过和桑宥好好相处,也许能生出这样一份爱意。
可终归是喜欢不是爱。
喜欢怎能和桑宥的爱相提并论呢?
“你忘了吗?我想要的是你的厌恶憎恨啊。”
迟聿声抬起手,想要触摸她,但在快要触碰到她的肩膀时,他又停下了动作。
他将手放下,无力的垂在一侧,整个人好似被一种颓然低迷笼罩。
尽管他知道桑宥说的是违心话,可他却不能保证自己能给桑宥想要的。
既然不能保证,又何必再给桑宥希望呢?
可——
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的酸涩会变得这么强烈?
还有一股撕扯般的疼痛在一点点蔓延开来?
迟聿声抬手摸上心口,能感觉到心脏在跳动的频率,也能隐隐感觉到它的不甘。
“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像你那样爱我来爱你,但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