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哥,迟三少昏迷了。”
迟遇被架着带了出来,人却已经陷入昏迷中。
桑宥用高跟鞋那一砸,到底是把迟遇砸出了问题。
桑厌嘴角一抽,“妈的。”
想要绑人上迟家这事,因着迟遇的昏迷被动终止。
桑宥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琢磨着难不成是老天都不想让她看到桑厌的诚意?
迟遇昏迷得太不是时候!
桑宥顿时失了兴致,转身上了车后座,“去医院。”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很想就让迟遇这么自生自灭,死了更好。
但也就是想想,桑厌人已经在这里,桑厌不可能让她做这样的决定,放迟遇自生自灭。
如果桑厌没来还好,但凡这里只有她和薛慎,迟遇今晚死定了。
车子一路朝着医院开去。
半路上,桑宥突然想起一件事,“厉摇呢?”
“大小姐放心,厉摇只是陷入昏睡,没有大碍。”
得了这话,桑宥嗯了声,“桑厌带走她的?”
厉摇一直被丢在地上昏睡,桑厌带她出来,也没让人管厉摇。
薛慎这样说:“估计是念在上次送他去医院的情分。”
桑宥不置可否。
桑厌喜欢的女人,要喜欢他的人。
但厉摇喜欢他,他却看不见。
桑宥知道,其实那一句‘喜欢我的人’,不是针对表面的喜欢二字。
桑厌心里一直有个结,源自于他的名字中这个厌字。
他一直认为他不是被期待着出生来到这个世界,因为厌字是讨厌,厌恶。
他没有大哥桑惑优秀,也不受父母喜爱,是为厌。
他这个人将这一点看得太重,所以才会对于血缘亲情看重维护。
因为在他心中,能维持不被厌恶抛弃的枢纽,就是这一份牵连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能斩断所有关系,但唯有血缘上的证明无法被斩断。
桑厌说她是一个可怜人,她也用同样的话还给桑厌。
他们不过都是一群一直潜伏着的扭曲的疯狂人。
在这一点上,厉摇做不到疯狂,也做不到像乔荔那般成为桑厌另眼相待甚至是心中微弱曙光的存在。
桑宥抬手轻轻摸了摸红肿的右脸颊,“那两个保镖,我不想再看到他们还能呼吸。”
薛慎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阴鸷,“他们已经下去了。”
伤了桑宥,他怎么可能放任那两人安然无恙!
动不了迟遇,还动不了两个保镖?
不过想到赶来之前收到的消息,薛慎还是提醒道:“大小姐,姑爷这会应该已经到机场了。”
桑宥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动,说出的话却是尽显嘲讽,“已经晚了,不是吗。”
一如迟遇昏迷她没能看到桑厌的诚意,不是她没给机会,而是给出机会也会无疾而终。
晚了,便是晚了。
“阿慎,如果有一天我疯了,你不要把我送进医院,就算我被其他人送进精神病院,你也要把我救出来。”
薛慎语气低沉,却满是不赞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是他们疯了,不是你。”
他心中的信仰,怎么可能疯呢?
是的,疯的是他们,错的也是他们。
桑宥呵呵轻笑,“可不是么。”
她颇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之感,是讽刺,也是悲痛。
“东窗事发后,你也不要替我顶罪,带上我给你准备的卡去国外,就不要再回来了。”
薛慎沉默着没说话。
他不会离开的。
就算东窗事发,他也会继续完成她没有完成的计划。
如果那时计划已经完成了,他也会将所有扛下来,护住她。
桑宥好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声音冰冷不带感情,“不要违背我,那样的话,我会当做你背叛了我。”
薛慎平静的回了一声,“大小姐放心,阿慎永远不会背叛你。”
“你知道就好,我还需要你替我收尸,我死后就火化了,你找个山顶,最好是很高的山顶,能看到很多不错的风景。
将我的骨灰迎着风洒了,下辈子也许我能当一个风一样自由不羁的人。”
“如果那片环境不错,你再帮我种植一些荼蘼花,路上也有这些花陪着,我不会孤单。”
薛慎艰难应下,“好。”
这番话好似随意的兴起提及,之后桑宥就没再开口。
车子还在去医院的路上,与此同时,席斯辰脚步匆忙走出总裁电梯。
就在几分钟前,他接到了佟之挽的死讯。
对于佟之挽,席斯辰并没有安排人去盯着那边,但一直盯着席柒柒的人却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