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轩问,“好吃吗?”
凤凌霜猛点头,她急着咽下一口道,“师尊尝尝。”
“我不喜欢吃甜的。”
“但这不是很甜。”
“那下次。”
“不可以是现在吗?”
“师尊怕你吃不够啊。”
“我哪有那么贪吃。”
凤凌霜还是夹了一块喂给站在窗外的恩师。
墨景轩问,“决定好了吗,不进秘境?”
凤凌霜沉默了一会儿问,“不是说好了吗,师尊为何又提起?”
“我是希望你能为自己抓住机会。”
“我机会多的是,也不缺这一次。”
“但这不一样,再过两个月你就十八岁了。”
“嗯。”她抿着嘴里的桂花糕,半个身子伏在窗台上,抬头望着天上月,心中莫名有些怅惘。
墨景轩看着她的模样,猜知她是心里落了事,可是询问她又不说,这样他也无从安慰,只道,“报仇的事慢慢来,你总能做到的。”
凤凌霜回神,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美男师尊,不看他的时候就忘记了他已是满头长发如雪,只是在眼神触碰到他身影时,就会看到那雪白的青丝,这样的师尊看起来更清冷,仿佛不是这人间的至尊,倒真应了那谪仙之神,绝尘不染风姿,如仙如玉,不食人间烟火。
墨景轩伸手擦擦徒儿唇边的细屑,修长温润的指腹触及细腻的唇角,他轻轻一碰,却不知烫了谁的心头。
忽然的,一个本能撤开距离,一个好像回神醒悟了什么,他伸出去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住。
一瞬间,好像感受到了来自徒弟的疏离。
而凤凌霜也感受到了来自师尊的不知所措。
凤凌霜心中浮沉,她道,“很晚了,师尊去休息吧。”
“你是在赶我走。”他声音里,难得听出了不舍。
凤凌霜道,“不是,徒儿是觉得师尊忙了一天,也累了,您该好好休息才是。”
她尽力打圆场,只是底气不足,反而有种越是解释,越像是在掩饰。
她有些心慌意乱,当转身灰溜溜跑回床上,她直接钻进被窝里,然后拉起被子盖上,动作一气呵成,手法行云流水,她练剑的时候都没能这么顺畅。
墨景轩站在窗外看着似乎在刻意躲避自己的徒儿,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以至徒弟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墨景轩返回住处,他一个人坐在案桌前,脑海里还是那灰溜溜的徒弟背身对着的模样。
白貂进来找人,它问,“在琢磨着什么呢?家里遭贼了都不知道?”
墨景轩回神,他当然不会以为真的有人胆大包天,胆敢偷偷闯入瀚景院而不被察觉。
白貂问,“想啥呢?一副要失去全世界的伤心难过表情。”
墨景轩:“……”
他竟不知如何反驳。
感觉像那么回事。
真的有种要失去全世界的错觉。
而什么是他的全世界?
是至高无上的修为实力?
还是这个天云宗?
或者是某个资质不凡的徒儿?
想到徒弟,自然就想起唯一的女弟子。
这除了灰溜溜急着想远离自己的小徒弟,再无她人能让他陷入这般困境里不由自主。
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只有一个人能扰他冰冷的心境。
白貂问,“凤凌霜惹你了?她是不是又打算逆天了?怎么的,这次又想收拾谁,说说看,我帮你分析分析?”
长得可爱又萌得让人心融化的白貂缩在本是置放着蜡烛的挂台上,它盘成一团。
这小白毛,它明明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嘴中说的一番话却意有所指,感觉还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它慵懒的打着哈欠,顺口询问少言寡语,心思沉重的至尊,想了解关于逆天逆地的凤凌霜她最近是在闹哪样?怎觉得她现在的行为有些反常,好像是在做什么准备?
白貂的感知力太强了,它竟然察觉出了猫腻。
反而是迟钝的至尊,毫无知觉般,他问,“你说,我是不是对凌儿要求太严格了?”
白貂愣住,它啊了一声问,“有吗,什么时候的事?你好像从未对她有什么要求?”
墨景轩道,“没有吗?我让她专心修炼,还找来很多心法术法典籍让她翻看,而且反反复复提醒她,练剑不是走招画式就成了,重在会悟剑之道,尤其是其中的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懂得剑道之精妙。”
白貂:“……”
墨景轩继续道,“每次我说这些凌儿都很认真听,而且我觉得她听得头疼,时不时皱眉头。”
白貂:“……”它忍不住翻白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宠妻狂魔吗?是不是他的徒弟稍微用力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