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宁宸来到监察司。
一直到了晚上才回家。
他来到内院,回到房间,房间里的灯是亮的,但雨蝶和紫苏都不在。
奇怪了,人跑哪儿去了?
宁宸唤来一个丫鬟,问过后才知道,雨蝶和紫苏去了西院。
西院,一个房间内,雨蝶板着脸,看着满身酒气的方乾和方坤兄弟俩,沉声道:
“明天,你们就离开宁府吧。”
兄弟俩愣住了,相视一眼,方乾嚷道:“你要赶我们走?”
旁边,雨蝶的姨妈,尖声说道:“知柔,他们可是你表哥,你把他们赶走,他们以后怎么生活啊?”
雨蝶冷着脸,道:“我今天早上才警告过他们,不得再偷府中的东西出去变卖,不得调戏府中的丫鬟。”
“机会我给过他们了,可他们明知故犯,今天偷府中的东西被当场抓住,晚上又差点玷污了府上丫鬟,宁府留不得他们。”
“姨妈,你也走吧,别在宁府待了。”
雨蝶的姨妈满脸不可思议,“你,你要连我一起赶走?”
雨蝶淡淡地说道:“姨妈,他们两个偷东西,你非但不阻止,还给他们打掩护他们差点玷污了丫鬟,你不说他们两个,还污蔑人家姑娘是狐媚子,又打又骂。”
“这里是宁府,府上的下人都是宫里的人,你们这么做,会连累宁郎。”
“表哥,你们被流放十几年,姨妈也在教坊司做苦工十几年,大家都吃过苦,应该更珍惜现在的生活才对,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几人开始慌了。
雨蝶的姨妈急忙道:“知柔,姨妈错了你就原谅姨妈这次,我年纪大了,离开宁府,你让我以后怎么生活啊?”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知柔道歉啊?”
方乾和方坤连连道歉。
“表妹,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今晚是我们喝醉了酒,做错了事,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知柔,咱们是一家人,我们知道错了,别赶我们走。”
雨蝶的姨妈紧接着说道:“知柔,当年我们都是受你父亲连累我们过了十几年苦日子,你现在日子过好了,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血浓于水,咱们都是亲人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这么点小事,你就别计较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会说你不孝。”
“知柔,你放心!以后我们肯定会本本分分,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雨蝶心软了。
大家吃苦,的确是受了她父亲的连累。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雨蝶的姨妈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知柔啊,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两个表哥做错事,是因为他们无所事事。”
“这样,你跟侯爷说说,给他们安排个官当当你两个表哥的本事,当个知府啥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以后家里的事姨妈帮你分担,你以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还有那个柴叔,毕竟是个外人,怎么能当管家呢?你跟侯爷说说,这管家就让你舅舅来干吧。”
雨蝶柳眉微蹙。
“姨妈,你们明天就离开侯府吧我会给你们一笔银子,只要不是太奢侈,足够你们衣食无忧了。”
雨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些人不能留在侯府。
他们吃了十几年苦,理应对底层人的生活更感同身受才对,但他们却像是心理扭曲,像是在报复以前的生活一样。
这一个多月,她这两个表哥,游手好闲,留恋烟花柳巷之地,花钱如流水,问她不停地要银子。
尽管如此,还偷府中的东西出去变卖,甚至调戏欺辱府里的丫鬟。
还有她这个姨妈,开始穿金戴银,这一个月光是衣衫就做了十几套,对府中的下人尖酸刻薄,颐指气使。
还有她舅舅,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只鸟?天天把自己打扮的跟个富家翁似的,拎个鸟笼子,整日喝茶看戏,晚上很晚才回来。
这些人不能再留在侯府了。
否则他们肯定会闯出大祸来。
就像今晚,他们差点毁了一个丫鬟的清白。
那可是宫里人,一旦有人弹劾,宁宸定会受到牵连。
雨蝶姨妈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知柔,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你的亲人,你就这样对待我们,不怕传出去被人说你不孝吗?”
雨蝶道:“我说了,我会给你们一笔银子,足够你们生活。”
“看来你是非要赶我们走不可了?”
雨蝶摇头,“不是我非要赶你们走,是你们太不珍惜现在的生活了我给过你们机会,可你们当回事了吗?”
“你们留在侯府,肯定会给宁郎惹出大麻烦来。”
“我一介弱女子,上天垂怜,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