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本不愿听从伯邑考的安排。
奈何,伯邑考的拳头太硬了,他打不过。
被夹在胳膊下,一路飞驰的半道上,哪吒忍不住对伯邑考问道:“你究竟是谁?能轻易败我,绝非无名之辈。”
见伯邑考不答,他又继续问道:“你用的都是些什么手段?为何我的三头六臂,会被你轻易破解?”
伯邑考这次倒是说道:“这是师父教我的‘广播体操’,如果你想学的话,师父应该也会教你。师父是我见过,最没有门户之见的大能者。”
“广播体操?这是何等神功?”
“你有这样的手段,是阐教门下,还是截教门下?又或者是西方门下弟子?”
“总不会是散修吧!”哪吒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仗着长相有几分可爱,便不停发问。
伯邑考道:“出自什么教派,真的重要吗?”
“拘泥于门第,受限于所知道、所认知的,就是禁锢自身的自由思想。”
伯邑考在说什么,哪吒完全没有听懂。
“好!到了!”落下云头,伯邑考夹着哪吒,降落在一处田埂之上。。
田间有一人,带着草帽,撸起袖子和裤腿,正在劳作。
伯邑考开口对那田间劳作者喊道:“师父!哪吒已经带到了。”
田间之人,这才缓缓起身,然后转头看来。
哪吒总觉得眼前之人,仿佛似曾相识,却又如此的陌生。
只是本性使然,让哪吒完全无视风险,大声喝道:“你是何人?竟然驱人将小爷我拘拿到此处?”
“你可知我师父是谁?我师祖是谁?”
曹柘将袖子落下来,然后将草帽递给伯邑考。
伯邑考自觉的戴起草帽,然后整理好衣服,代替曹柘继续下田干活。
看其手脚便利,毫无生涩,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哈!果然是没有见识的散修。”
“就这么些地方,耕种劳作有何难?”
“放了小爷我,待小爷给你们手中农具吹一口仙气,它们便能自发耕种,岂不省事?何必这般麻烦?”哪吒对曹柘说道,两眼咕噜噜的直转,显然是在想着脱困主意。
封神世界是一个高等级的神话世界,却也是一个修行文明并不‘健全’的世界。
它的不健全体现在,修行法门、修行手段、应用法术等等各个方面。
有很多散修,往往有一技之长,却在很多基础方面,有极大的短板。
唯有那些大教弟子,才会各方面都突出优越。
归根结底在于缺乏交流,以及抱残守缺。
这也是哪吒,想要用计脱困的基础。
因为他真的认为,曹柘和伯邑考,没有手段令农具自动,自行耕种。
他也自然不会理解,曹柘与伯邑考亲自耕种,领会农人辛苦劳作的用意。
“你今年几岁了?”曹柘却没有理会哪吒,而是问道。
哪吒道:“七岁!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你礼貌吗?”
曹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七岁了,应该要懂点事了!”
“你想过未来,要做点什么吗?”
哪吒闻言一愣,随后冷笑道:“小爷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得着你这個破落户,来替我操心?”
随后反应过来,大声道:“你倒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错的理想。”
“甚至可以说是很大的理想。”
“那么,你该如何实现这个理想呢?如果当你想做的事情,与你的师父、父亲、母亲,要求你做的事情,背道而驰的时候,你该如何抉择?”曹柘顺着哪吒的话往下说。
哪吒大怒:“什么狗屁理想?快些放了我!不然我可要念咒了!等我师父来了,他会收了你,将你关进九龙神火罩里,化作灰灰。”
曹柘大方的一摊手:“你念吧!我打赌他不会来。”
哪吒立刻开始念咒。
只是以往用来与师父沟通的咒语,如今却失了效用。
任他嘴皮子跳动的飞快,天空也无半点异样,本该闻讯而来的太乙真人,也没有半点反应。
“还有谁会来助你,你可以都试试!”曹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哪吒又动嘴皮起来。
这一次他不仅开始用特定的咒语请阐教的那些师叔师伯,就连祖师元始天尊,也厚着脸皮壮着胆子请了两回。
自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哪吒对法术,多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就像许多人懂得用聊天软件,却不知道如何制作聊天软件。
所以,当曹柘给他‘断了网’的时候,他便是换上一万种咒语,也只是白白浪费口水。
“看,他们都没有来。”
“现在,你可以认真冷静的,听我说些话了吗?”曹柘一指落在哪吒的眉心,将其满心的怒、煞、恶、狠、凶、怨,全都暂时的压制下来。
作为日后讨伐商朝,西岐大军的先锋官,哪吒命中所带的这些不详之气,却是他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缘由。
“怒、煞、恶、狠、凶、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