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性烈如火,然而现在,他却比用过的卫生纸还软。
倒在地上,如同快要干死的鱼,一下下的喘气,瞪大了眼睛看着曹柘,眼睛里还倔强的冒着怒火。
仿佛想要用眼神杀死曹柘。
目剑当然是有的,只是此时的丘处机已经用不出来了。
即便是能用,也伤不到曹柘,只会让他自己咽气的更快。
此刻,丘处机在吐血的同时,也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好···好手段!贫道今日输的不冤,尽管来取我项上人头,贫道死前能与你这样的人物交手一招,倒也不算亏本了。”
这话说的···好像曹柘对他出手了似的,碰瓷技术也算是过硬了。
此人虽鲁莽、冲动、刚愎自用,且做事没有首尾,但是整体来说,也还算是条汉子。
不怕死这一项,他还是合格的。
“我要你人头作甚?”
“当酒碗嫌脏,当尿壶嫌臭!”曹柘瞟了一眼丘处机干瘪,且一点也不圆润的脑袋,嫌弃说道。
此言一出,丘处机再吐血二两,白的更加彻底了。
对其而言,这般话简直比杀他还要难受。
曹柘走到丘处机面前,半蹲下来,盯着对方:“读道经吗?”
丘处机感觉自己受到了更深一层的侮辱,但莫名的···原本快要死掉的感觉,突然就断裂了,他好像···没有那么着急着要死了。
本来是要交代遗言的。
而现在···他好像可以多交代几个时辰。
曹柘将体内的‘炁’散于周身,只要他没有任何的恶意,那么所在之地便是最顶级的仙家福地。
曹柘虽刻意束缚了炁的散发,但是若是有人靠近的话,还是能感受到,并且得些好处的。
就像曹柘本无疑伤丘处机,此刻他也无意救下丘处机。
一切都不过是他行走坐卧之间,所‘顺便’携带的而已。
这也是曹柘功行不圆满的象征,倘若他再次圆满,那所有主观意识之外的‘不受控制’,也会变得受控制。
寻常人只能控制自身,保持自身的‘清净’。
曹柘却能控制‘意外’,他若不想,在他的身边将不存在‘意外’,这大概就是他进一步修行的方向所在。
“贫道丘处机,终南山全真教长春子!”丘处机道出事实,用这样的事实,委婉一点的反驳曹柘的疑问。
“那看来你读道经读的不够入骨,这般的性烈如火,丝毫没有道家推崇的‘上善若水’之态。”曹柘随口闲聊道。
丘处机闭口不言。
他的价值观相对朴素。
实力不如人,那道理就在别人那边。
他要反驳,手底下得有硬功夫。
“能说说封神之事吗?”
“我还挺感兴趣的!就随便聊聊,别有什么负担,我又不是什么恶人,不必对我这般警惕。”曹柘道。
虽然他用手臂上的大网,一瞬间获取了大量的讯息。
但是这些讯息都是浅显的,且没有归纳和总结的。
就像互联网上查询某些资料,找到的大多不仅都比较浮于表面,并且众说纷纭,反而变得让人难以取舍。
曹柘自然有他的判断,但他还是想找个‘专业’的,比较系统的了解一番。
丘处机是个不错的选择。
王重阳是上一个二三十年里,天下间最为奢遮的人物。
丘处机作为其弟子,虽然难免因为个人能力不佳,而沦落为二流,在基础方面,倒也应该是扎实的。
丘处机满眼怒火,怒视着曹柘:“当杀则杀!贫道若是眨一下眼,便当不得一句‘好汉’,你有如此实力,却何必这般羞辱于我?”
曹柘叹了口气,像丘处机这样的人,与他聊起来,总是会让人比较郁闷的。
最郁闷的是,他‘蠢’···却又还不怕死。
“你不必对我这么多的戒心。”
“仔细想想,你都这样了,我便是要将你如何,你还能反抗么?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曹柘好声说道。
毕竟也是当过夫子,做过天师的人物,曹柘还是很有气度的。
“哼!歪门邪道,诡诈多端,谁又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你若是想好言相劝,利用贫道做甚恶事,趁早死了这条心,贫道绝不上当!”丘处机嘴硬道。
曹柘面带微笑,轻轻起身,一甩长袖。
一缕微风,送入丘处机的体内,一瞬间便吹遍了他的五脏六腑。
丘处机便被保住了性命的同时,顺着紧接着涌起的无穷狂风,刹那被吹到了九霄之上。
在狂风的裹挟下,不过是须臾功夫,他便完成了一次世界环游旅行。
同时也体会了什么叫天雷滚滚、地火喷发、四海之水浩荡、九霄之云跌宕。
等再回来时,他虽还活着,魂已经被整治的七零八碎。
曹柘伸手给他再捏回来,然后温声和气道:“怎么样?有没有增长一点见识?要不要再来一次?”
丘处机浑身一哆嗦,魂魄未曾完全归体的状态下,本能的摇头。
歪裂的嘴角,滴答着不太礼貌的唾液,湿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