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岳七年便有令,常旱之地,当一县一水库。
雨时积水,旱时取用。
等到了大岳十五年时,已经基本在中原地区,完成了这项指标。
曹柘现在所在之地靠近大名府,县里的水库,则是修在低洼处,位于山坳之间。
水库周围用矮墙围着,门口有正在瞌睡的衙役看守。
越过矮墙,一大块黑布,就笼在水库池口。
所有水库都由水泥和砖头,于深挖地底修葺而成,是上窄下宽的格局。
水库中的水,也仅仅只是在农作物干旱缺水时应急而用。
池子周围,还有一些出水口,巧用了一些抽水装置,只要有人装上必要的设备,就能从池子里抽出储水来。
曹柘都不用看,仅仅用闻的,就能嗅到这池子里,正储满了水。
虽然整体也不算太多,却能解一解这百亩良田的燃眉之急。
“仅仅凭借我一人之力···如何将这么多的水,运送到田间?”曹柘微微有些发愁。
随后掐动手指,算了算时间,又抬头望了望夜空中清晰可见的星斗。
“明日无风,倒也应该可行···!”
“那便试试吧!”
说着掀开黑布,直接纵身跃入那深邃的蓄水池中。
天空渐渐被金乌点亮。
又愁了半宿的农民们,从鸡叫前起,就望着天空,纷纷摇头叹气不止···又是一个大晴天!
干燥的天气,几乎已经抽干了空气里的最后一丝水份。
就连枣树的叶子,也都有些微微卷曲起来,显得没有精神。
田埂之上,早就站满了人。
一些昨天夜里,偷偷摸黑,赶着驴车去河里取水的人,正无神的打着哈欠,同时警惕着与那些同村的邻里打着招呼。
没有官府许可,擅自到河边取本就不多的河水灌溉到田间,是要挨板子,甚至是关大牢的。
现在河里的水,只能每三天到官府指定的地点去,按人头挑。
这些水是生活所用,万不够灌溉庄稼。
突然,有人站在高处大喊着什么,不断的挥手。
所有人都抬起头,朝着那人望去。
“云来咧!云来咧!”
“老天爷可怜俺们咧!”呼喊声渐渐连贯、清晰起来。
人们高昂着头,正瞧着一片云,以比往常低许多的架势,朝着连绵起伏的麦田飘来。
等近些了,才隐约看清,那云雾起伏,绵延数里之中,似乎还有道人飞纵其中。
却见这道人,不住的推手,一掌掌落下,那本该散开的云雾,却被强行捏成了一大团。
等到了麦田上空时,道人骤然升高身形,单手撑开。
滚滚的雷鸣声,就在他的手掌和指尖跳跃。
一道雷光划破了天际,就像一道令剑,从九霄之上射下。
轰隆!
猛然炸响,天地万物皆惊惶。
豆点大的雨滴,霎时间便从云团中落下。
而道人却飞到了云团后侧,不住的推着云团往前跑。
尽可能的做到雨露均沾。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良田都被浇灌了一遍。
田间的作物,贪婪而又饥渴的吸收着这难得的‘雨水’。
生命的韧性,在这个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看着又活过来的作物,农民们纷纷拜倒在地。
“谢谢仙人咧!”
“大慈大悲的菩萨救命咧!”
“别胡咧咧,穿着道袍,是神仙咧。”农民们一边叩头,一边小声交流。
对他们而言,这一场等待多时的春雨,不仅仅救活了农作物,更拯救了他们的家庭与生活。
“俺怎么瞧着,这神仙好像见过?”一位老农眯着眼,有些不太确定道。
“见过!见过!俺也见过!”
“这不是昨天来问过俺们的那个小神仙么?”一个年轻些,记忆更好的农民说道。
“神仙名讳,你们可还记的清楚?”年纪要更长一些,或为村中耆老的老者,急忙问道。
“好像是叫张三!”一人说道。
“胡咧咧,怎么会有神仙叫张三,俺们记得是叫张胜!”
“胡扯,俺怎么记得是张山?”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这话。
头顶的那团雨云,却已经开始渐渐消散。
同时,推着云团,一路降雨的‘仙人’,似乎朝着远处的山峦上落去。
“张三丰!俺记得清楚!”
“这位小神仙叫张三丰!”说话之人异常笃定。
终于弄清楚‘真名’的农民们,有一些口中诵念着这个名字,继续叩头。
还有胆子大的,正朝着曹柘落下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曹柘,从半空中落下来。
面色一片惨白。
即使是以他的功力,还开了挂···这样来一出,也消耗极大,差点没顶住。
先是用烈阳掌将大半的储水蒸发成云,然后再以推云手推动,将这么大的云团送到田间之上,最后施展阳五雷掌法,将云重新化作雨点落下。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太难了。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