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去世后,顾长海和宁哥儿消沉了好几天。不过生活还是要继续,明天市集就要开了。
家里还有三两银子,腊肉咸鱼也只有半缸了,杂粮米还多。
只是买不到地,阿爷的地村里收了,宁家的地交给亲戚在做。村里也没有要卖地的。
顾长海只能把院子里外的土翻了,好在之前肥给的够,前几天种下去的已经长出来了。
发财还把南瓜秧苗啃了几口,宁哥儿心疼的按着它的肥屁股揍了好几下。气的小狗生了几天闷气不理人。
捏了捏发财的小耳朵,顾长海往河边走去,准备挖些水芹菜回去炒腊肉吃。
河岸边的已经被掐完了,顾长海往之前打鱼的地方看过去,那里还有一些。
掐了一大把,够吃了就往家里走去。院子里,宁哥儿正在晒被子。发财懒洋洋的躺在被子中间眯觉。
顾长海忍不住笑骂了一句:“一天到晚,吃得多睡的多。”
宁哥儿也笑了,好在天越来越热,能经常给小狗洗澡,就随它去了。
到了晌午,两人坐在院子里吃饭,还是一样的杂粮饭,一碗油汪汪的腊肉炒芹菜。
之前顾长海和宁哥儿就算有不懂的地方,还有阿爷事事帮衬。现在引路的人不在了,学着走路的人也该丢掉拐杖往前走,哪怕摔的鼻青脸肿。
只要没有被忘记,就不算真正的死亡,顾长海记得,宁哥儿记得,他们的后辈都记得。不敢忘,也不能忘。
吃完午饭后,两人直睡到了下午。这是阿爷走后他们第一次睡的那么长。
简单的吃过晚饭后,就开始收拾明天要卖的东西。陈顺那里的牛车已经约好了。
他家之前的牛卖了,现在买了头新的。年轻力壮,跑起来更快,只是价钱涨了一文。
把之前采的青风藤,何首乌放在背篓里,拿了一颗小的金珠子。人参暂时是不敢拿出来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太容易被人盯上了。
到了第二天,顾长海早早的就起来背着东西出门,宁哥儿给他卧了鸡蛋当早饭边走边吃。
到了陈顺的牛车旁,有些婶子已经坐上了,暗里打量着他的背篓。好在宁哥儿装的时候上面只有一些常见的药材。
倒不容易让人起疑心,见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那些婶子收了打量的目光继续说笑着。
等人齐了,陈顺驾着牛车往市集赶去,牛车跑起来呼呼的,确实快了不少。一切好像都还和从前一样。
到了市集,人头攒动,卖吃食的比较少,卖家禽的倒是很多。
顾长海找了半天,才找到之前收青风藤的那个老板。之前的一个中年汉子,经此一遭,头发都有些花白,也佝偻了些。
顾长海认了好半天,沉默的把青风藤先递给老板。好在现在青风藤要的人多,连着其他的药材一共卖了230文。
至于何首乌老板是不敢收的,这何首乌根茎粗大,内里泛着黑色,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
老板是个实在人,让顾长海坐车去县城卖,在这里白瞎了这么好的药材。
向老板道了谢后,顾长海没有找陈顺坐车,也怕村里人发现。只找了另一个牛车,谈好了6文的价钱。往县里赶去,反正现在时间还早。
回来再坐陈顺的牛车也来得及。
到了县里,人少了很多。很多小贩都在街边揽客。
顾长海四处打量了一下,摸不着头脑,打算去大医馆看看。
在问了路人后,得知这里存仁堂是比较公道的医馆。顾长海想着先过去看看。
到了医馆前,人有许多,大部分都是来治疗伤的。四周都弥漫着淡淡的药材香味。顾长海站在一旁暗暗打量着。
柜台后面,排列着一个个朱红色的药柜,柜门上贴着各式各样的药名,医师是个极为俊秀的男子,剑眉星目,英气十足。
突然,旁边一个声音问道:“是来卖药材的吗?”顾长海循着声音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清秀的男子,十分的温和。
正在按医师的医嘱给病人抓药,看来应该也是医馆的人。
顾长海点了点头,从背篓里拿出何首乌递过去。
那男子掐了一下何首乌的表皮,仔细的看了看后,又把何首乌给旁边的医师。
医师拿在手里仔细闻了,问道:“这何首乌你是怎么得到的?”
顾长海想了想,说道:“在山里打猎的时候,狗偶然发现的。”
医师打量了他几眼,让旁边的那个男子给他拿银钱。这株何首乌居然卖了35两银子。
沉甸甸的银子拿在手里,顾长海有些发懵。周围看的人很多,顾长海赶紧把银子收了起来。
那清秀的男子见他收了钱一直没走,以为他嫌少,开口解释道:“这何首乌虽然上了年份,但这个价钱已经是公道的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