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家,天色已经接近傍晚。还没等两人吃完饭。阿爷就过来了。
见阿爷过来,顾长海连忙给阿爷添了碗饭。但阿爷却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并没有接,坐到一旁等他们吃完。
顾长海知道如果不是有特别要紧的事,阿爷不会在此时过来,还这么急。
两三口刨完了饭,把碗交给夫郎洗,自己和阿爷去了堂屋。
堂屋里,顾长海正给阿爷添茶。就听阿爷说道:“长海,本来每年猎户缴税都是冬天,但是今年不知道怎么提前了。
村里的稻谷都收完了,从今天开始已经在挨家挨户的收田税。我听官差老爷说,猎户缴税也提前在这几天。
以往都是3两银子,今年也涨到了4两半。如果家中有田地和新屋,收的还要多些。
为了防止再继续变化,咱们爷俩明天就坐车去县衙交了。”
听了阿爷的话,顾长海连连点头。自己并不了解这里的税收,4两半虽然贵,但好在自己和夫郎也挣得出来。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怕还有什么变化。家中的银钱都是冬季应急用的,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两人坐在堂屋喝着茶,沉默无话。见天色已晚,顾长海还是先把阿爷送到了家。
回来洗漱完毕后,宁哥儿也知道了要缴税的事。两个人揣着心事,紧挨着睡过去了。
第二天,刚吃完饭阿爷就过来了。两个人坐着牛车赶去了府衙。
府衙办公的门还没有开,但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顾长海和阿爷没有贸然搭话,只是混在人群里仔细的听,看有没有一些有用的信息。
其实这些猎户聊的也不过是打猎的趣事和家常里短,顾长海本来没当回事儿。
但一个小个子男人说的话却让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顾长海离那个男人有些远,只依稀听了什么山匪,某个村被抢。
还没等他细细思索,府衙的大门就开了。人群一拥而上,官差打着板子维持秩序,
顾长海排在了队伍中层,仰头望去。排队的人就像一颗颗珠子,被有序地串在一根看不见的线上,等待着被一一处理。
排了半晌,终于排到了顾长海。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要交5两银子的税,比阿爷说的还要多了500文。
好在今天带够了钱,顾长海没有争执。这又不是现代的法治社会,没必要讨一顿板子吃。
等把钱递给官差,官差就会发纳税凭条。这个条子回去要交给里正,里正负责统计村里纳税,没按时交的里正也要担责。
交完了税,顾长海和阿爷先到食肆吃了午饭。阿爷好不容易陪着自己来一趟,不顾阿爷的阻拦。
顾长海特意点了一个凉拌肉菜,两个就着一碗酸菜面吃完回去了。
回了村里,把凭条交给里正。顾长海还特意问了山匪的情况。得到的答案也让他生出了久违的紧张感。
原来青安县还好,县令是个有本事的,把周围的乡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在青安县旁边的几个县城都有匪患。
见顾长海皱着眉头,里正笑着宽慰道:“你日常在深林,没怎么见过外面的世界。天塌下来还有官府顶着,有这担心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去多挣些钱过冬。”
顾长海点了点头,告别里正后。走在路上,顾长海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今年的税提高了,一般税多意味着时局并不稳。
官府用钱的地方多,收的税也更高。
要是真有山匪,该怎么办呢?
等走到了家门口,顾长海心里还是乱乱的。为了不影响夫郎,推门前还特意扯了个笑容。
院子里,宁哥儿正在刮地瓜皮。
见他回来,赶紧问了税收。得知多了五百钱。见顾长海脸色不好,也赶紧宽慰道:“没事,我们再多卖糖葫芦就赚回来了。”
顾长海不想让夫郎担心,只推说自己累了,想休息。
等顾长海躺下,宁哥儿小心的给他捏了被角,轻轻的退出去了。
顾长海躺在床上,心乱如麻。家里的银钱还有20两,倒还够,等再卖几天糖葫芦,可以和夫郎多买些东西回来。
现在的粮食还得再屯一些,实在不行,顾长海带着夫郎和阿爷退到上次发现的那个洞里去。不管怎么样,只要能保住命就好。
心绪沉沉,赶路太累,顾长海不知不觉间就睡去了。
院子里,宁哥儿已经把地瓜都处理好了。刚好趁这个时候多做些地瓜干。自己以前冬天馋零嘴的时候,就喜欢嚼这个。
一冬天嚼下来,脸都胖了圈,还时常被阿婶说,胖成这样,不知道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不过相公应该不会嫌弃自己吧,想到顾长海,宁哥儿不自觉的笑了笑。
地瓜干的做法比较简单。把削好皮的地瓜放在锅里煮熟,等晾凉之后,分别切成一个半手指头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