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慢过着过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盛夏。
每天不用人醒,窗外树上的蝉鸣高一声低一声吵的人心烦意乱。
只得重重的关上窗,揽着身旁的人睡去。烈日炎炎,山上的猎物少了许多,都往更阴凉的深林去了。
顾长海没有再每天上山了,每次都是连笼子带猎物一起收下山,过一两天再放上去。
好在养的兔子有十几只,养的鸡每天下的蛋也够。山上的青风藤和其他药材也多,倒不用坐吃山空。
在再一次被蝉吵醒后,顾长海伸了个懒腰,搂着夫郎沉沉睡去。他之前改的炕很好,夏天比床凉快不少。
期间,宁哥儿迷迷糊糊的问了句,几时了,过了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不过在大树村,像他们这样懒散的倒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稻田里,为着秋日的生计奔波。
天气太热,稍微动一下,都得出一身汗。这天,宁哥儿和顾长海正坐在院子里吃着刚从水里凉过的西红柿,黄瓜。
可以做凉虾了,顾长海想道。
将大米磨成米浆加水煮熟,把煮熟的米用漏勺漏入凉水盆中。做好的凉虾大尾细形似虾,放上红糖水,是消暑的圣品。
宁哥儿本来还看不懂顾长海在做什么,觉得有些浪费粮食,但一吃到嘴里,高兴的眯起了眼睛。
甜甜的,冰凉的味道,偶尔吹过院内的一缕清风,都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吃过了凉虾,宁哥儿更加好奇醪糟的味道。
吃过晚饭后,顾长海把锅、盆等厨具清洗干净。用丝瓜络去油污和盐渍。糯米用水浸泡一夜。
第二天早上,糯米就泡好了,用手轻轻一捏就碎了。把泡好的糯米放在锅内蒸熟,翻出来放凉。
用凉开水对糯米降温,同时用手将糯米团捏散。趁着还有余温的时候加入甜酒曲,用手边撒边搅拌均匀,最后要留下一点甜酒曲撒表面上。
用手在中间挖一个洞,完全放凉后静置在柴堆里酵。做好的醪糟还得放几天发酵才行。
见吃不着,宁哥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顾长海把醪糟放去发酵。
这些天两个人胃口都不好,晚饭时顾长海打算做个酸菜鱼开开胃。
鱼是下午去河边网的,这里的人不大爱吃鱼,觉得腥的很。倒便宜了顾长海。
鱼肉腥的原因大多是没有腌制,顾长海将新鲜的江鱼切块儿,放老酒、盐、葱姜腌制半小时,去腥。
然后挑出鱼块,锅底热油稍微煎一下鱼块儿。锅底热油,炒香剁椒。放入葱姜蒜,加入腌制的酸菜炒香。
酸菜的酸香和油香让人口水忍不住直流,等炒好了酸菜,加入鱼块,用水细细的炖上。
等炖好了鱼,宁哥儿已经等不及,怕他烫到,顾长海只能先舀一勺汤给他解解馋。
鱼汤鲜美,并不显腥味。酸酸辣辣的十分开胃。正喝着,就见顾长海用大碗盛满了,让宁哥儿先给阿爷送去。
给他老人家尝尝鲜,宁哥儿捧着鱼汤晃悠悠的出去了。心急的样子看的顾长海发笑。
等宁哥儿送完鱼回来的时候,顾长海已经把菜放在桌子上等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吃食,尝着鱼汤。夏日漫漫倒也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