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越靠近立夏,白日的时间越长,日头也越晒。
这段时间顾长海修整了茅屋,把床铺拆了,用泥和砖头砌成北方炕的样子。
现代北方的炕首先要在地面上砌几道小墙,一般需要砌八行砖左右高,这样就会把炕床空间隔成几条坑道,而两端则会留空,使每一条的炕道之间都会相通。
炕床上面则是使用土坯、石板或者是红砖来盖,盖好以后,再使用沙泥或者是白灰等进行抹平即可。但这地方砖太贵,全部用砖是用不起的,只能用泥和一些砖头去砌。
完工后铺上凉席,不知道这地方冬日是什么样子,但也该早做打算。
这茅屋他用泥砖细细补了下,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冬日不会压垮房梁。
这房屋的地他也用泥巴全部平整了,后院也用篱墙围了个鸡圈,种菜废井全部收拾了一遍,虽然比不得其他人家,也是很不错了,至少夫郎过来不会太难看,顾长海这样想到。
这些日子他多捕了猎物都会去看看宁哥儿,许是见他能挣钱,又隔三差五的送些东西上来,再加上收了30两彩礼。
宁哥儿婶婶对他已经不像往日,至少也会笑着让他进去坐坐,这样子宁哥儿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他阿叔倒是个不错的人,和气,只是太怕老婆了。想到这里顾长海自嘲的笑了笑,等宁哥儿过门,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个耙耳朵。
办席的钱已经够了,还了陈老夫子一两银子。陈老夫子算自己阿爷,见他什么都不懂。请客操持这些都是自己忙前忙后的,乡里乡亲也乐的搭把手。
时间越来越靠近立夏,到了立夏那天,顾长海早早的穿上自己最齐整的衣服,和陈老夫子到宁家提亲。
周围乡里乡亲的说着家常,很是热闹,许是前期功夫做的好。宁哥儿婶婶再不满也订好了日子,就在月底。年头到尾,白头到尾。
定亲的时候,顾长海还从自己兜里掏了400文递给宁哥儿让他买些首饰用。看着少年惊讶的目光,顾长海笑了笑,一如往昔。
好像每一次和这个人在一起,都在笑,温顺的夫郎,和蔼的阿爷,手中越来越多的银钱,都让人忍不住在这热气腾腾的季节,开怀大笑。
把之前的郁气笑干净,把之前的不愉快都忘掉。
不再对什么人抱有期待,不必再太在意某个人某件事。之前小的时候,想要父母的爱和关心,只有爷爷陪着自己。想要陪伴爷爷的时候,却被繁重的学业压的喘不过气。
那段时间他忘了自己,忘了爷爷,等自己想要挣扎逃离,却发现已是囚徒。后面他放弃了所有,打算离开,不再留恋,去找爷爷,跟爷爷说声对不起。
可为什么会到这里,命是什么?顾长海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了。虽然他已经不再执着寻找过去未来的意义,有了在乎的人和事,有了不曾奢望过的现在…
那就重新开始吧,缘来缘去,缘去缘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