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
她回头看着坐在位置上一脸理所当然的薄荆舟,一时竟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医生说血已经止住了,你回去养着好的会更快。”
这里可不是环境清幽,装饰的跟五星级酒店房间一样的私立医院,相比之下,薄家有私人医生,有佣人,肯定比在人多嘈杂的公立医院里更适合养伤。
薄荆舟望着她,眼底蓄着漫不经心的笑,“谁知道等会儿会不会继续流血,我住的地方那么偏,晚上又没个人,万一失血过多晕过去,岂不是就凉了?”
沈晚瓷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去你家……”
薄荆舟话还没说完,沈晚瓷就转头看向医生,“医生,麻烦开住院吧。”
“……”
好在不是什么有名的三甲医院,住院办的很顺利。
病房在住院部五楼,一米的单人床,蓝色的床单因为被洗过很多次而有些泛白,上面还有些洗不掉的污渍。
沈晚瓷本来以为薄荆舟会流露出嫌弃来,毕竟像他这样一出生就在金字塔顶端的贵公子,吃的、住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难免会有洁癖,从御汀别院不染纤尘的卫生标准就能看得出来。
但薄荆舟只是看了一眼,就神色如常的脱了鞋子躺上去。
沈晚瓷拿着在楼下超市买的洗漱用品去了浴室,洗了个澡,又简单的处理了下衣服上的血迹,出来后对薄荆舟道:“毛巾我放在里面了,你直接进去洗吧。”
薄荆舟原本在假寐,闻言,掀开眸子看过去,“痛,不想动。”
他的鼻梁此刻看上去肿了不少,脸上干涸的血迹也没清理完全,有种惨兮兮的狼狈感。
现在时间才中午,但沈晚瓷昨晚没怎么睡,这会儿困得不行,见他不去,便没再管他,反正脏的又不是她。
薄荆舟冷冷的盯着女人躺在床上的背影,看了半晌,确定她真打定主意不管他后才开口:“沈晚瓷……”
语气有几分重。
从沈晚瓷上床到薄荆舟喊她,不过才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快要陷入深眠中。
听到他的声音,敷衍的‘恩’了一声。
薄荆舟皱起眉,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到额头,连着太阳穴都在抽痛,硬邦邦的吩咐:“你去打水帮我洗。”
听到这话,沈晚瓷勉强清醒一点,扭头看他,“你只是鼻子受伤了,又不是断手断脚。”
“我手也疼。”
沈晚瓷笑了,是被气的。
知道她要说什么,薄荆舟冷嘲着开口:“要不是因为某人跟过年的猪一样,压都压不住,我能搞得这么狼狈?还是你其实并不希望我好的太快,这样才能有机会多照顾我几天。”
他最后那句话就是故意激她的,但沈晚瓷还是上勾了,没办法,她太想摆脱这个男人了。
相比之下,服软也没什么。
薄荆舟看着沈晚瓷明明已经困得上下眼皮都在开始打架了,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还是强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任劳任怨的去了浴室打水。
心里生出一种浓浓的疲惫和无力感,他又不蠢,会看不出来沈晚瓷是真的想和他离婚,还是只是借着跟他闹在欲擒故纵。
沈晚瓷将拧干的毛巾递给他,薄荆舟看了一眼,没接。
行吧,他现在是大爷。
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沈晚瓷端着水准备去洗手间倒了,又听到薄荆舟低声问了句:“结婚三年,你喜欢过我吗?”
有那一瞬间,沈晚瓷几乎要以为他是被自己那一下给撞傻了,要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听起来有些卑微的问题?
薄荆舟在她面前,一贯表现得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她在无数个独守空闺的夜里,也曾怀疑过她是不是嫁了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
她手上动作顿了顿,半晌的轻轻‘恩’了一声。
喜欢过不丢脸,没必要遮着掩着不敢承认。
从薄荆舟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乌黑的发顶,他心情大好,薄唇慢慢的勾勒出一抹弧度,“那现在呢?”
沈晚瓷:“不喜欢了。”
这么说其实不准确,确切的说是她要放弃了,所以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不重要,就没有必要再放任自己去深想,无数次去陷进一段即将过去的、不美好的单恋中。
薄荆舟唇角弧度一沉,眉梢眼角瞬间覆上一层阴霾,整个人变得戾气逼人,他‘呵’了一声,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你的喜欢可真是廉价。”
说变就变,就像当初结婚一样。
在床上的时候还逼着他娶她,下了床没两秒钟就反悔了,直接要钱。
沈晚瓷:“……”
这男人脸谱成精了吧,专业学变脸的都没有这么快。
她扭头,见薄荆舟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不准备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