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顺准备停当,便和萧擒虎相约一起夹击官兵。
第二天寅时,月色稍明。
南阳城南门突然打开,萧擒虎率领千余精锐鱼贯而出。
由于骑兵都被张顺抽掉走了,萧擒虎干脆自己也弃了战马,人人衔枚,步行而出。
行至二三里,官兵大营赫然在望。只见营地外面耸立着几处高台,每处上面站着三个明哨,影影绰绰的依在栏杆上打盹儿。
萧擒虎取出虎筋弓,捻了三支长箭,猫着腰摸到了合适的位置,“唰唰唰”三箭射了出去。
那三箭几乎同时,正射中三个士卒喉咙。
其中一处高台上的三个士卒不由捂着喉咙,“咯咯......“试图呼喊起来,奈何被切断了喉咙,无法发出示警,只得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由于萧擒虎选好了角度,没有一个士卒从高台上跌下来,也使得没有其他人发现岗哨遭袭的情况。
随即,萧擒虎如法炮制,连破官兵三五处岗哨,这才命令麾下士卒继续摸了上去。
众人虽然对此习以为常,仍然对他惊叹不已。
行家更有行家手,行家出手就不同凡响。
萧擒虎麾下皆是豫西“毛葫芦”精锐,本就擅长弓矢、长枪,如今看到他这一手“三连环”,皆惊叹不已、佩服万分。
不多时,众人摸到营门附近。守门人正在迷糊,猛然看到一干人等黑压压扑了过来,不由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虽然这一次萧擒虎仍然箭出如神,射翻了三五人,奈何守门士卒过多,已久惊醒了沉睡的官兵。
顿时官兵营地鼓噪起来,一群人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窜,乱作一团。
而官兵营地的营门前番被义军焚毁以后,如今新做了栅栏代替,哪里拦得住义军?
萧擒虎命刀斧手上前,三下五除二砍开了栅栏,冲进去见人便杀,见营帐便烧,来回冲杀,高声大呼道:“太行萧擒虎在此,唐晖前来受死!”
那唐晖正在中军大帐安睡,闻声还道是做了噩梦,便伸手给自己一巴掌。只听见“啪”的一声清响,顿时脸面生疼,他这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呼唤了护卫,草草的披了衣服,捉了一把宝剑,前去寻那唐王朱聿键。
此时朱聿键早已经穿戴完毕,手持一把快枪,在几个士卒护卫下正要来寻湖广巡抚唐晖。
两人碰在一处,寒暄了两句。那唐晖便试探道:“虎儿不死,吾无葬身之地也!如今这‘十恶将军’如此勇猛,何人能制之哉?”
唐王朱聿键一听,就知道这厮心生退意。他的唐王府还在“顺贼”手里,哪里肯轻易放弃?
他不由提醒道:“抚军身为封疆大吏,主管一方。如今率大军围困贼人,若是偶遭小挫,便退回湖广。”
“知道的说你老成执重,不知道的还道你怕了贼人。朝廷上更有些宵小之辈,来回鼓噪,攻讦你畏敌不战,为之奈何?”
湖广巡抚唐晖闻言,顿时不吱声了。
他就不该搭理河南巡抚傅宗龙这个坑货,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左右为难之事。
“顺贼”固然是势大难制,若是他一心专意防守,未必不能拒之湖广之外。
事到如今,实在没有办法。湖广巡抚唐晖只好携唐王朱聿键暂避贼人锋芒,命令中军大营后面尤世威所部关门铁骑前来助战。
山海关的关门铁骑常年与辽东的后金交手,警惕性非湖广兵所能比拟。
当义军和官兵在中军大营混战的时候,尤世威已经整顿好队伍,随时待命出战。
等到湖广巡抚唐晖命令一到,尤世威大手一挥,下令道:“出发,给‘贼子’们点颜色看看,好教朝廷知晓我们不是吃白饭的!”
彼时,萧擒虎率领士卒在官兵中军营地横冲直撞,乱做一团。
尤世威的骑兵率领骑兵到来以后,发现自己也无法直接参战。
他想了想便下令让关门铁骑将整个中军大营围困起来。
他料定义军来袭士卒虽精,终究有疲惫之时。尤世威准备先围困住义军,等到其无力再战,再行交手不迟。
只是他想到的事情,其实萧擒虎也想到了。若无张顺来援,他岂肯将自己置之死地?
双方鏖战了一个时辰,天色将亮。士卒逐渐疲惫,处境越来越危险,有人就忍不住问道:“萧将军,舜王为何还未赶到,莫非是弃了我等?”
“胡说八道,舜王乃是信人,岂会诓骗与我?想必是他事耽搁了,大伙稍等片刻便是!”萧擒虎闻言连忙呵斥道。
和张顺相处久了,萧擒虎虽然知道自家三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自家兄弟对自己人倒没话说,够意思!
所以,他倒不信张顺会故意晃点他,只是心中有几分担心:是不是中了官兵的调虎离山之计?
此时中军大营官兵逐渐溃散,人越来越少。反而关门骑兵逐渐出现在营中,以步卒为主的义军精锐,腾挪的空间也越来越小。
尤世威身为边地宿将,颇为敬重英雄。他对萧擒虎这样的猛将也眼馋的紧,不由上前两步喊道:“好一个好汉子,为何不为国家效力,反倒从贼哉?”
回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