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须怪不得张顺发怒,只因今年天旱,粮食产量大减。他从登封至洛阳一路行来,道路两旁多有饿死之辈。
入了洛阳城,又多见百姓面有菜色,他已经隐隐约约感觉此事多少与福王有所牵扯。
张顺本来出生豫西陈州,距离洛阳怕不是有六七百里,依旧有福王的耕地。这洛阳之地本来就是福王就藩之地,附近的耕地怕不是十层有七八成皆归福王府所有。
见此贼子竟然如此嚣张,张顺也没了劝降的心思,便命令赵鲤子带人攻破府门,准备杀将进去。
等到赵鲤子寻来圆木,准备让士卒抱起来撞击城门。只是没想到那照壁碍事,士卒施展不得。
赵鲤子嫌弃这照壁阻拦,便欲使人推到了。结果三五十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得。
张顺见此说道:“何须如此费劲,谁说要进王府偏生要走府门?义军火炮尚未来得及运来,这城中定然也有火炮火药等物,只需炸塌一处院子,不久可以攻进去了吗?”
赵鲤子闻言也反应过来,连忙命令三十个士卒,分为三波去寻那城中军械库所在。
过了半晌,那三十个士卒便扛着一副棺材兴高采烈的跑了回来。他们告诉赵鲤子,此地军械库里虽然没有火炮,但是好歹屯了不少火药,更兼有武器铠甲数千套。
他们找到了火药,却没有器具可以盛放,便在附近棺材铺子抬了一口棺材,装满了火药抬了过来。
赵鲤子闻言皱了皱眉头,不由呵斥道:“没有器具寻几个衣箱、衣柜便是,怎么生抬了口棺材过来?听起来却不吉利。”
张顺前世深受唯物主义教育,倒不忌讳这些,便笑道:“好使便是,穷讲究什么?”
赵鲤子见张顺并不恼怒,也便作罢,连忙命令士卒寻了铁锹,在附近墙角挖了一会儿,挖出来一条方形坑穴来。然后,才命令士卒将棺材放了进去,去炸那城墙。
本来这些使用火药的手段,义军并不是特别擅长,好在张顺在卢氏、嵩县附近招募了数千矿工出身“毛葫芦”。
他们往日为了开矿,多采用火药进行爆破,倒是深通这般技巧。
赵鲤子依照一位老矿工的办法,将那一棺材半掩埋在墙角,然后远远的点燃了火线。
不多时,只听见一声巨响,高大坚固的福王府围墙应声而破,被火药剧烈的爆炸炸出来一个一丈多宽的缺口。
不待硝烟散去,赵鲤子大喝一声,便率领麾下的精锐冲了进去。
赵鲤子刚冲进王府,挥散了眼前的部分硝烟,正好看到一队人马在面前乱作一团。
他上前一枪搦死一人,高声喝道:“舜王起兵,本为百姓,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结果这群人马哪里听得进去?见赵鲤子突入进来,顿时一哄而散。
赵鲤子正要追上前去,却又有一对人马赶到,拼死抵住赵鲤子等人。
这些人只有前排穿有铠甲,后排多是身着破破烂烂布衣。弓箭长矛似的也不怎么样,赵鲤子有信心能够片刻便杀散此辈。
只是没想到,刚厮杀片刻。这帮人突然向左右散去,赵鲤子正待领兵追求,却见眼前摆了几门的虎蹲炮和大将军炮。
你倒怎滴?原来张顺袭击这洛阳城,事发突然,官兵猝不及防,不得借助城墙防备。
这城中的河南总兵王绍禹、兵备副使王胤昌两人当机立断,带领部分卫所兵取了武器火炮,便躲入到这福王府,以免福王为贼所辱。
当他们听到义军在福王府北门望京门准备进攻的时候,早布下士卒火炮,准备一举击溃杀伤当前之敌。
只是他们和赵鲤子一样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只道义军要从府门而来,只把兵马埋伏在府门左右,火炮摆放在府门之后。
他们只待义军攻入门来,火炮俱发,杀伤义军,然后再发动伏兵,左右夹击,一举击溃当面之敌。
只是那总兵王绍禹、兵备副使王胤昌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能够算到有人会有门不走,反倒炸开城墙。
赵鲤子用火药炸开之处,正是那兵备副使王胤昌伏兵所在。王胤昌等人猝不及防,当场被炸死砸伤了不少士卒,更是直接被炸懵了。
所以赵鲤子趁机冲杀上去,轻轻松松便杀退了这股官兵。只是那王绍禹也趁机反应了过来,他见义军铠甲武器精良,武艺精湛,士气高昂,自度不能抵御。
他一边命令士卒死命抵挡了上去,一边连忙命令士卒把火炮抬了过来,准备射击。
幸好因为总兵王胤昌麾下都是没有经过太多训练的卫所兵,配合不甚严谨。
等到赵鲤子等人看到面前的火炮之后,急忙向府外退却。而王绍禹见状连忙催促士卒点燃引线。
只是这些士卒未曾释放过火炮,只是犹豫了半晌,才用火把一触火线,便逃的远远,生怕这火炮炸膛了。
这一来二去,倒给义军了准备时间,等到官兵的火炮响起的时候,大多数士卒在赵鲤子带领下已经退出了王府,只有少数士卒遭到了火炮的霰弹的袭击。
幸好士卒铠甲齐全,只有三五个人受了点伤,一两个人丢了性命罢了。
等到火炮射击过后,赵鲤子又连忙带领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