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这边张顺和破围而出的五百骑勾心斗角,纠缠不休,那边义军将一千五百余骑已经围死在山谷之中。
这些官兵却并非坐以待毙之辈,见四周都是义军。这伙官兵当即立断,大多数骑兵翻下马,甘做步兵,借助地形建立阵型,固守待援。
原来这榆林边军常年和虏作战,经常会出现被蒙古骑兵包围的况,只是当做家常便饭而已,并不十分恐惧。
他们深知自己后面还有千余精锐步卒,自己等人只需坚持片刻,一旦援军赶到,些许贼寇,嚣张不了几时!
他们虽是骑兵,并非打不得步战。他们随着战马携带了马上弗朗机和火铳等武器,也能下面列阵而战。
果然义军之中,步卒多是滥竽充数之辈,不堪苦战。在“紫金梁”的催促之下,步兵冲锋了几次都不能攻破边军的阵线。
这些边军在山谷之中列成椭圆形的圆阵,外面布上铁甲精锐,里面藏着弓箭手、弗朗机手和火铳手。义军出现的时候,先是弓箭手、火铳手从里阵钻了出来,一阵远程打击。
等到义军再进一步,弓箭手、火铳手退回阵中,弗朗机手趁机出来,用密集的火力对义军进行连续击。直到义军靠近五六步,铁甲步卒才急速上前顶住义军的进攻,而弗朗机手得以趁机撤退。
这马上弗朗机乃是一种小型弗朗机,重不过十余斤而已,长两尺至两尺三寸之间,口径不足一寸。每逢战斗,便从马背上卸下,有铁制支架可以支撑,使用子铳来回轮换,加快击霰弹频率,端的是火力迅猛。
义军围困官兵过于仓促,手中火炮未及部属,一时间竟然不能攻破敌阵。
“紫金梁”和官兵作战以来,也只见过曹文诏、艾万年之辈有如此水平,竟然败而不溃,围而不降。哪怕如此极端的况之下,义军竟然还攻不进去,这倒是令人难以置信。
且不说“紫金梁”这边进攻受挫,官兵后路被邢红狼与刘成、张三百、魏从义等部堵上了。这些被围困的官兵困兽犹斗,在“紫金梁”那边乖乖进行防御。
到了他们这边,官兵欺他们士卒较少,战斗力较弱,不但不投降,竟然还发起多次进攻,试图再次打开缺口,以便他们逃出生天。
邢红狼手下别看人手众多,皆是呐喊助威之辈,论起打仗水平来,不但和刘成麾下骑兵不能比,就连张顺麾下的步卒他们也比不上。
之前打开缺口,逃跑出去的五百左右骑兵,便是从他们那里打开的缺口。
原来义军自从陕西越河渡到山西而来,遭遇官兵追杀不知凡几。凡是精锐能战之士,基本都是骑兵。至于步卒大多都是在山西新招募、裹挟和投靠的本土士卒。
这些人不似一路逃命过来的骑兵那样,经过血与火的锤炼,倒有几分血。这些人本是活不下去的灾民百姓,加入义军也不过是为了求口饭吃,搏命并不坚决。再加上不少义军头领,对用兵还有点经验,至于练兵则就一窍不通了。
像黄虎那样给麾下将领灌输《忠义水浒传》等简单用兵战法的已经是罕见之辈,而像张顺这样动不动给部下讲解《孙子兵法》《尉缭子》这样的兵法,还时不时对麾下士卒进行编制训练,更是绝无仅有,独此一份了!
所以邢红狼那边不给力,张顺部下顿时压力大增。狭路相逢勇者胜,张三百和魏从义也没有其他办法。幸好两人都是狠人,一咬牙硬是亲自带着麾下人马厮杀上前。
两个人一个是有一股蛮力,一个是有一好武艺,硬是摧锋断刃,破敌于气势正盛之时。活生生把官兵几次决死冲锋给打退了回去,张三百和魏从义因此全上下都被血染红了。
至于他们上是否有伤,自己早置之度外,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刘成舍不得麾下的宝贵骑兵与对方纠缠在一起搏,只得退了出来。他利用骑兵高度高于步卒的优势,把骑兵分成七组,轮番放箭、火铳,压制对面官兵的冲锋。
幸好这个时候,张顺麾下的李十安赶了过来。他带领的大型火炮还在缓慢的运输之中,但是手下有在两次投降的三十多位飞蒙炮手,还有几门碗口铳、毒火飞炮、子母炮、轰天雷等各式中小型臼炮。
见义军况紧急,李十安也顾不上看那李际遇、蒋禾是否布阵完毕,能否掩护自己等人的安全,便下令向敌人战线进行抛。
此时,敌人见刘成利用骑兵的优势压制自己,便也命令数百人骑上战马,同样利用高度优势还击刘成。双方距离本来就不是太远,又是静态击,顿时战斗就惨烈了起来。
双方像傻子一般,向对方互,然后大片的骑兵被对方倒下去,丢了命。刘成见此目眦尽裂,自己麾下这么多精锐骑兵一本事不得发挥,就这样廉价的死去了,简直是罪无可恕!
可是刘成也没有办法,只得下令硬到底,不然被对方压制了阵线。一旦被敌人突破,义军便要全军覆没了。
幸好此时李十安的火炮声响起,这些具有爆炸效果的开花弹,虽然杀伤力不是很强,却对惊扰马匹,扰乱骑兵阵型有不可思议的效果。
对方骑兵吃了这顿开花弹以后,顿时阵型大乱,甚至有些马匹受惊以后,不管方向,无论敌我双方的阵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