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细。
万一有搭错筋的社员,冲撞了领导,闹出拦路喊冤的戏份儿,那可就热闹了。
人心难测,这个时候,作为洼里大姓的赵家,就该展现家族的实力了。
关键的时候,张王两大姓也必须被排除在外,人心难测,谁又能知道这两大姓,有没有改朝换代的心思藏着?
一向霸道惯了的赵满奎想不到这些,敏感的马凤兰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李胜利这边属于是见的多了,小人物想要上位,以小博大的行险行为,大多数时候会失败,但保不齐也会成功。
李胜利可不想在洼里看到这样以小博大的场面。
“哎呀,满奎,咱俩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赶紧让爹进来,今晚该召集家里老人吃顿饭的。”
涉及到了支书大位,马凤兰也紧张了起来,张嘴就有些进退失据。
“嫂子,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候,让满奎哥转一转各家就好,吃饭等过年的时候再说吧。
这些事儿,心里知道就好,可别放在嘴上,一家人说话也要注意一些。
同时也要给公社那边汇报一下,毕竟洼里大队不是赵家的洼里村。
洼里的社员只管洼里村子里的事,沿路安排人手这些事,就不要答应公社那边了。
至于区里,就让公社的人汇报好了,他们怎么安排那是他们的事。
老哥、嫂子,我说的这些能听懂吗?”
李胜利说完,见赵满奎夫妇脸上有些迷惘,也就问了一句。
这些手段,李胜利听过的很多,但对赵满奎夫妇,就有些阴沉难懂了。
“胜利,这事儿摆在了眼前,怎么还不让说呢?
再怎么说,一个家门里的,不能在村里乱嚼舌根吧?”
赵满奎理解的慢,马凤兰就开了口,要提醒还不能明说,这样的做事方法,对直爽的人而言,还真是不好理解。
“就是怕人乱嚼舌根,才不能把话放在嘴上的。
什么人需要看住,就直接安排人过去看着,至于原因,没什么原因。
有原因也是公社那边的安排,防止大队的社员给公社脸上抹黑。”
假借公社的名义,赵满奎夫妇就能听的懂了,这事儿区里领导视察的时候常干,两人一下就明白了李胜利的意思。
“明白了,还是以前那套,只能说好不能说坏,那些能说坏话、敢说坏话的都要看住。”
这次赵满奎的脑子转的比较快,先于媳妇马凤兰说了出来。
“对,道理是一样的,只是咱们要跟公社的干部一样,眼光要长远一些。
这些东西,以后还是要多琢磨一下的,好人在嘴上,跑腿儿、干活儿的都是帮闲。
嫂子,这次领导来了,解说的任务就得你负责了。
老哥这边,领导不问就不要开口,显得稳重!”
正接受李胜利手把手教导的夫妻俩,也算是开了眼界。
以前区里的领导来,他们都是按照公社的安排做事,现在自己提前安排,着眼的高度就不同了。
一边问一边想,两人的眼界都被李胜利拔高了一筹。
“胜利,怎么个解说法?
嫂子这边一想到来的是大领导,心里就有些打突。”
人就是这样,面对未知,越想越是没底儿,看着一脸紧张表情的马凤兰,李胜利也在想着该如何应对。
“嫂子,你在城里跟妇联的干部说过话吗?”
想到马凤兰说她参加过城里的妇联大会,李胜利的眼前一亮,这或许是个路子。
“说过,唠家常一样,城里的干部好像喜欢这个调调。
可这次来的不是妇联的干部,比区长都大的领导,唠家常,是不是不大好啊?”
看着马凤兰脸上的忐忑表情,李胜利却笑了。
“对,嫂子,就是唠家常。
老哥、嫂子,你猜区里的领导为什么让上面视察的人现在来?”
让领导来视察的原因,在赵满奎夫妇看来,无非是防空洞贴合了现在的时势,属于拔尖、拔份儿的营生。
“还不是为了防空洞?”
听到赵满奎的答复,李胜利又笑了一下,说道:
“城里的领导,就为了看你们的防空洞,下来跑一趟?
洼里多大的村?不过百十户人家,挖个防空洞能有多大?
这些,领导是没见过还是没听过?
现在是年底了,领导们都忙的脚不沾地,这个时候让他们到洼里,不是看防空洞的!
而是要看洼里社员的精气神,要看公社上下的干劲儿。
这是为了让领导们放松一下啊!
别小看这样的放松,区里领导在年底最忙的时候,耍了这么一个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