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却有别的想法,中医传承肯定要变,要变就要早变,变则通、通则久嘛!
“这大白片多便宜,一片下去配上两床被、半盆水,轻症一触即消。
真到了重症,柳爷,您以为治个感冒重症简单啊?
稍一怠慢,就是毒壅气营的结果,也就是西医们常说的肺炎。
这玩意如果是急性的,不等咱施药,人就没了,没事儿找事儿呢?
真要用中药救这样的急重症,先要用的就是安宫牛黄丸凉血保命,这一丸就是一块二,玩呢?
救一个毒壅气营,还不知道几丸够用呢?为保稳妥,大定风珠也要备下。
再加上施剂增减加味,一个急重症的肺炎下来,十几副药,几丸安宫牛黄丸、大定风珠,还不知道痊愈与否。
咱是没事儿闲的,有钱烧的,还是不怕摊上人命官司啊?
洼里有轻症的,我已经施了大白片,这一天差不多小二十片。
这两天咱爷俩就看看大白的疗效,好人先下补中益气汤,有轻症的先用大白片。
迁延了,来的时候我带了桂枝汤跟银翘散,试试吧……”
李胜利的变通,用的是中医欲病之法,小小变通,柳爷不一定看的出来。
流感,虽说是病毒性的,但自身的抵抗力也是关键,遇到轻症,一片大白下去,解表发汗不说,还能唤醒人体对抗机制,来应对流感病毒。
只要应对及时,掐灭流感,一两片大白也就足够了。
“小爷,您这可不对了,咱们是柳氏医脉传承,桂枝汤、蚂黄汤不是咱们家的,但银翘散可是温病常用的药剂。
您这儿不用解表的中药,上来就用大白片昏打一个点儿,是不是在挖墙角啊?”
李胜利的变通,可瞒不过人老成精的柳爷,人情世故上他或许有短板。
但李胜利在药剂运用上挖坑埋人,可瞒不过他。
解表的药剂,轻中重症皆可用,应对轻症,大白片比解表的中药,更加立竿见影一些。
做了十多年游医的柳爷,对大白片的理解也不差,李胜利带着桂枝汤、银翘散不用,反而用大白片。
除了大白便宜,未尝没有变法的意味在里面,虽说这符合洼里的情况,但对中医而言,就是在墙基上刨洞。
“柳爷,这个您怎么说?”
说到挖墙脚,就事关传承了,李胜利这边也收起了嬉笑,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我?
我特么能说什么?
您是小爷,您现在掌着柳家的传承,您就是改名正骨柳家,我特么也得看着啊!
不过小爷,咱们说归说闹归闹,中医变法之事,还得谨慎。
不说四九城的各家医脉,吴门那边就是高山横卧呀!
您这边变法,一定要悠着点,别步子太大,扯着人家蛋了,小心人家自南而来抽你大嘴巴子。
我这儿尽多代我爷收徒,替太爷那辈代劳,让人笑话不说,我也怕老家来找我。
吴门的老祖,按辈分来算,是我爷那辈儿的,咱们自家拔辈儿也不能太过不是?
万一有那些个丧良心的,抬着老祖来了四九城,咱俩可得老实跪着挨抽,还特么不能还手。
小爷,您变法也得泾渭分明,中是中、西是西,可千万别学我弄个塔糖大黄汤出来。
更不能用温病药剂加西药,这玩意儿真是犯忌讳,容易惹来吴门上门摘匾。”
柳爷不算柳家传承之人,对于自家的医脉,只是要传承要名声,至于李胜利变法与否,跟他没多大关系。
他现在都六十多了,等李胜利成名,能真正在中医界变法了,他说不定都烂成一抔黄土了,哪管的了这些?
只要李胜利不往中药里掺西药,不惹众怒,让人给打死,他这边万事能忍。
“柳爷,您这么能忍?”
变法柳家传承,或是变法中医,柳爷看的清李胜利的做法,李胜利却看的清中医的未来。
不趁现在来个蛇吞象,把西医外科含进中医内科,来个内外结合版的中西医,那中医以后的路就难走了。
不看广告看疗效,也是至理名言,中医以调和为主,除了少数症状能立竿见影之外,大多数时候,还是以调养身体克服病患为主的。
以调养为主,就不能跟大黄汤一下,入口下肚一时三刻就急泄如注。
以西医手术为外,以中医调养为内,到时候比一比后遗症较多的西医,跟西医以后偷换概念是差不多的调调,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手段而已。
“我倒是不想忍,可我也没招儿啊!
咱家就咱爷俩,我死了,能不能托梦都两说着,我不忍咋整呢?”
看着柳爷的无奈,李胜利笑了,这要是跟着董师学艺,这话说了不挨抽也要罚跪的。
“柳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