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皇后眉头紧皱起来,“思鸿,你没有欺骗本宫吗,华儿她,她怎会与魏相牵扯上”那个年纪轻轻就做了相国的年轻人,她没见过,但有所耳闻。他的风评不错,与华儿也是相配。但魏家是高门大户,府上规矩可不少。哪怕华儿以嫡公主之尊嫁进去,也免不了被搓磨。褚思鸿没有将那二人过往的纠葛全说出来,只是顺着皇后的猜测,透露出他们已经私定终身。剩下的,皇后自己去查了。不查不要紧,这一查,她更加心滞。这魏玠竟然已有婚约了!那她的华儿算什么那姓魏的,难不成想让华儿做妾!……宝定宫。昭华正在看罗生写的那些治国论,阿莱入内禀告:“公主,皇后娘娘今日突然召魏老夫人入宫,不知所为何事。”昭华也感到困惑。母后回宫后,以身子不适为由,从未召见过那些命妇,连后妃们都鲜少入未央宫。今日却要见魏老夫人……偏偏就是魏玠的祖母。昭华不得不多想。与此同时。魏老夫人已经入宫。皇后命人赐座,而后便从寒暄聊到家常。“魏相年轻有为,想必你也费了不少心。”“臣妇不敢揽功,自小都是他母亲操持的多。”魏老夫人尽显谦逊,但说的也是实话。皇后又问。“听闻魏相早已及冠,这个年纪,既已立业,也该成家了,魏家定是早已为他婚事。”提起此事,魏老夫人的脸色有些变化。她控制住面上的表情,本着家丑不可外扬,和和乐乐地回道。“娘娘说的不错,这婚事是早就定下了。“奈何宁家有丧,姑娘得守孝三年。“好在都是知根知底,晚两年成亲也无妨。”皇后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合着魏家人都不知道华儿的事,还忙着帮魏玠娶宁家姑娘。难怪。难怪华儿一直遮掩,不肯跟她说心上人是谁。直到离开未央宫,魏老夫人也不清楚——皇后娘娘为何突然见自己,难道真的只是随便话家常未央宫外。魏老夫人瞧见一华服加身、容貌甚美的年轻姑娘。负责领她出宫的婢女介绍说:“老夫人,那位便是昌平公主。”这是提醒她应该行礼了。魏老夫人甫一听到那公主封号,顿时恍惚了。旋即反应过来,是接替昌平封地的嫡公主。待人走近,她弯腰低头。“臣妇见过公主。”“免礼。”昭华装作不认识她,视线陌生地落在她身上,“你就是母后召见的魏家命妇”“是。”老夫人直起腰来,视线对上后,忽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不止公主,就连旁边那位女侍卫,也有些面熟。阿莱见老夫人瞧着自己,一点不慌。早在公主以真正的身份回宫后,她这个侍卫的脸就易容过。准确地说,她始终没有用过自己的真容。魏老夫人本就没见过她几面,定然认不出。“老夫人,公主已经走远了,您不必一直站在这儿。”宫女的提醒声,令正在沉思的魏老夫人回神了。是自己糊涂了。她怎么可能见过那位嫡公主。……见过魏老夫人后,皇后心中不好受。昭华若无其事地来见母后,实则已然心知肚明了。来之前,她就问过宫人。这才知道,原来母后昨日见过舅舅,还派人打探过魏玠。在昭华面前,皇后尽量装作不知情,哪怕心绪不宁,还要强颜微笑。“华儿今日来得这么早,是想学刺绣吗但母后的手有些不利索,明日再教你,好吗”她抬手摸了摸昭华的脑袋,尽显爱怜。见母后微红着的眼眶,昭华深感惭愧。她侧身抱住母后,“您别难过,是儿臣的错。”皇后原本还能忍住,此刻却控制不住那激动的、伤感的情绪,尽数往外跑。“我可怜的孩子,你定是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子,奈何对方已有婚约。“华儿,母后问你,你是非他不可吗哪怕他会娶别人,你都想要他吗”她舍不得指责自己的孩子。思来想去,定是那魏玠的错。他已有婚约,就不该接受华儿的示好!她想让华儿死心,又不知如何劝说。另一边。魏玠也在苦恼。他下朝回来,才知道祖母被皇后召进宫了。等人回来后,他马上问。“祖母,皇后娘娘同您说什么了”魏老夫人不以为意地回。“很寻常,问了些魏家的近况,还有你的婚事。”魏玠心口一紧,“关于我的婚事,您是如何说的”老夫人拍了拍他的胳膊。“玠儿,你放心,祖母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得给圆了。”在得知祖母都说了些什么后,魏玠悬着的心终于死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