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原本也担心有人来探望金世子。好在一个上午过去,暂且无人来打搅。想来这春猎实在热闹,众人的注意都在围场那边。她也好图个清闲。帐篷里用屏风隔开两个空间。昭华在屏风外侧,那假扮金世子的仆从在里侧。午后。昭华在看金伯侯府的罪证时,外头有人来了。她就听见绿兰的声音。“奴婢见过魏相。魏相,我家公主在里头……”魏玠过来作甚昭华连忙将罪证藏好,起身往外走。一出帐篷,便瞧见魏玠一身月白素衣,眼神清正严肃。“臣听闻世子受伤,特来看看。竟不知公主也在此。”昭华面不改色。“世子刚喝完药,已经睡下了。魏相稍后再来吧。”魏玠的目光顿显温凉。她还未嫁入侯府,却已然是一副世子妃的架势。“公主乃千金之躯,如何能纡尊降贵地伺候世子何况男女有别,只怕公主照顾不周,反令世子伤重……”昭华打断他这话。“魏相,这是本公主与世子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她怕他追究下去,便会知道里头那人不是金世子。但其实魏玠早有此猜测。若说是昌平刺伤金世子,这不足为奇。可要是昭华做这事,定然另有隐情。魏玠眉眼温润,拂过一道决绝。随即,他便越过昭华,径自入内。“公主,冒犯了。皇上亦担心世子伤势,特命臣前来查看。”昭华想拦,架不住他动作太快,已经先一步进去了。她只好紧跟上去。“魏相!”她不满地斥责,“本公主都说了世子没事,你怎能擅闯!”魏玠脚步不停,直接走进屏风内侧。榻上躺着的人瑟瑟发抖,生怕被魏相发现,遂将脑袋也埋进被子里。殊不知,这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魏玠都不用细看,就知道那人并非金世子。他长袖一挥,就有一股无形的掌力泄出。昭华跟进来,恰好看到他出招的一幕。床上那人瞬间不抖了,看样子已被弄晕。昭华愣在原地,睁大眼睛质问。“你……魏相,你对世子做了什么!”魏玠转身面向她,面上清冷淡漠,语气发沉。“该是本相问你,你对金世子做了什么,他人现在在何处。”昭华一时无措。果然还是瞒不过魏玠。她这会儿否认也没用了。只要他掀开被子,她就无从抵赖。魏玠靠近她两步,视线逼仄促狭,将她牢牢锁住。“还不说“若是世子出了什么事,你能承担么!”昭华不松口,眼神坚定地下逐客令。“这是我们的事。魏相,请回。”她侧过身子,给他让路。魏玠目光辽远,像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复又开口。“你们想做的,无非就是替侯府翻案。“此前世子找过我。“他所说的那些疑点,根本不足以证明清白。“三个月。你真以为,这三个月能改变什么吗”昭华眉头一横,倔强地反驳他。“我信事在人为。”魏玠下颌紧绷,顿显隐忍怒气。“那如今你们在作甚不好好查那些罪证,却要在春猎上动手,意欲何为!“这处处看守严密的围场,你可知,但凡发现异动,会被认定成什么”他这话很重,却也并非唬人。金世子若悄悄在围场内动刀剑,一旦被有心人当做把柄,很可能要背上弑君的罪名。届时,帮世子隐瞒的昭华也是同罪。昭华稍微被他说服,眼中闪过一抹纠结。魏玠察觉出她有所隐瞒,眉头紧锁起来。“告诉我,发生何事。”昭华动了动唇,似乎还在犹豫他可不可信。魏玠口吻强硬,又显得语重心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信我我既然给你们三个月去查,断不会让金伯侯在这个时段遇险。”昭华心绪复杂。“世子他……”“世子怎么样了!”嘉禾突然过来了,惊得昭华瞳仁一颤。..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