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之像是早就料到她的担忧,偷偷捏了捏她的指尖,“不怕,有我在。”少女轻笑,“好,就等着秦大人给我撑腰了。”她本就生得妩媚动人,眼角含泪盈盈一笑,真让人心都碎了,秦念之心疼极了,安抚着,“只当自己运气不好,被一群疯狗给缠上了。”远远还听见孟母在叫嚣咒骂,忍不住皱眉斥道,“把她嘴堵上。”手下人立刻堵住两人的嘴,周遭瞬间安静了许多。玉白忍不住擦了擦额间冷汗,秦大人生气时和陛下越发相似了,一样的骇人。很快便有好事者通知了孟将军孟尧,秦念之和李湘禾一盏茶点还未品尝完,便被孟尧堵在了雅间。“李湘禾,你到底闹够了没有!你怎么如此狠心,我娘亲好歹也是你的长辈,看着你长大,偶尔说了一两句不中听的话,你便如此不顾旧情,心狠手辣!”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堵在雅间门口便开始发难,声音洪亮,引得众人侧目。有幸目睹之前闹剧的客官,忍不住眸子一亮,“哟,不错啊,居然还有续集!”李湘禾只觉得难堪,自然是不愿做被人围观的猴子,拉起秦念之便想离开。可这母子俩却是一脉相承的得寸进尺,不依不饶。“你今日必须亲自去监察司接我母亲出来,并给她老人家道歉!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你!”秦念之将李湘禾护在身后,怒怼道,“你脑子有病出门右转有家药铺。还有,人是我送进去的,你却找湘禾麻烦,怎么,堂堂大将军就是只敢欺凌弱女子吗你想要人,自然是去监察司要人,怎么需要我给你指路吗?本官真怀疑你到底是靠什么抵挡住蛮夷的进攻,难道就是你这堪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是瞎了的眼还一根筋的脑子”“秦念之!”孟尧咬牙切齿,口不择言地高声怒骂,“又是你,你个小白脸!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用处肩不能提,手不能抗,走一步喘三口,整日病病歪歪的,你就是个刑克亲眷的废物!”围观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这骂得委实过分了,忍不住偷偷打量秦念之的神色。却见他神色如常,眼神平和,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微笑。而玉白只觉得这样的秦大人越发瘆人了。“玉白!”“在!”“孟尧恃强凌弱,冒犯惠宁郡主在前,当众侮辱本官在后。堵上嘴,将人送去监察司,正好他娘亲和好表妹都在,一家团聚,皆大欢喜。”“你敢!秦念之你故意激我!”孟尧气得脸红脖子粗,偏偏刚才已经落人口舌,失了先机。玉白上前一步,一手摁在腰间剑柄处,“孟将军,请!”孟尧脸色难看,可玉白确实是陛下的身边人,再看看身后围上来的三人,腰间皆挂着宫中暗卫的令牌。一时郁愤,陛下未免也太看重这个小白脸了……玉白再次强调,“别难为小的。”孟尧到底是愤愤的一甩衣袖,恨恨地瞪了几人一眼,“不用你押,本将军自己去!”……孟老夫人当街辱骂惠宁郡主,被秦大人送去监察司喝茶,孟将军气势汹汹为母讨回公道……最后一家子在监察司团聚的消息很快传遍皇城。看着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方沁甜,和咒骂不休的们孟老夫人,监察司的副指挥使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怎么处理?孟老夫人好歹也是正三品的诰命夫人,辱骂郡主,此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到底不过是妇人间的口角。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就见孟尧大步流星地踏了进来,恨不能当场遁逃。本以为孟将军是来兴师问罪,哪成想又是一个得罪秦大人被送进来的。一时踟蹰,想着要不小惩大戒,警告一番,再恭敬将人送出去……于是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询问。瞬间助长了孟老夫人的气焰,“儿啊,我就知道那李湘禾不是个好东西!刚得封郡主,便翻脸不认人,连长辈也敢冒犯,要我说就该把那个小贱人抓进来,好好折磨一番,长长教训。”眼瞅自家娘亲越说也不像话,孟尧皱着眉头,“胡说什么,好端端的骂她做什么,送你们进来的是秦念之……”“表哥说的是,可秦大人也是为了李姐姐出头,才和姨母起了冲突。我们只是偶然相遇,姨母想上前打个招呼罢了,可李姐姐却误会了……这才……”方沁甜哭的双眼红肿,看上去十分可怜。副指挥使正犹豫着,便瞧见自己的顶头上司沈峤沉着一张脸,“陛下有旨,孟老夫人,方沁甜当街冒犯辱骂惠宁郡主,各掌嘴三十,收监三日。孟尧冒犯郡主,辱骂朝廷官员,杖责五十,以示惩处。”此话一出,堂上鸦雀无声,沈峤有些同情地看着呆滞的几人。“孟将军接旨吧,陛下念着孟夫人毕竟上了年岁,法外开恩,那三十掌嘴,便由你或是方小姐一并受了。”“不……我不……姨母表哥救我!我根本就没有辱骂郡主。是姨母,姨母气不过,表哥还不放下郡主,这才一时义愤,上前挑衅……沈大人,沈大人,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啊。”方沁甜此刻也顾不上维护自己孝顺柔淑,一想到要掌嘴三十,只怕连脸都要打烂,更是害怕后悔。为何自己要蹿腾姨母给李湘禾难堪,如今都反噬己身,悔不当初。孟老夫人也没想到陛下竟会帮着那小贱人惩治自己。终于意识到,李湘禾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做唯唯诺诺,只会讨好自己的小姑娘了。她现在是高高在上,圣眷正浓的。一向圆滑世故的老妇人,立刻狠狠地甩了方沁甜一个嘴巴。“都是你,若不是你平日总在我和尧儿的耳边说惠宁郡主的坏话,说三道四的,老身又怎么会误会郡主。说来都是你的错,你以为你那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