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罕却被他这不要命的玩法惊着了,可如今骑虎难下,梗住嗓子喊道,“来就来,谁怕谁”秦念之点点头,接着说道,“来者是客,不如先请大皇子射箭,我顶着葡萄。等大皇子射完,再进行交换,你顶葡萄,我来射箭。”阿里罕也没料到看上去柔弱不堪的秦念之骨子里竟是这般的疯狂,反倒升起了几分退意,“你确定”“自然,怎么大皇子之前叫嚣得厉害,事到临头反倒是退缩了”说着捻起葡萄走到了百米之外的阁楼底下。宣和帝站在阁楼上起先并不知道念之要做什么,直到夜影来报,解释了事情的起末。周身瞬间蒸腾滔天怒意,急匆匆地跑下阁楼,可在踏出大门的一刻,又顿住脚步,强忍着怒意吩咐道,“保护好秦大人,阿里罕的箭羽若是伤到秦大人一分,你们便提头来见!”夜影,玉柯瞬间消失在阁楼中,躲在各个角落,神情紧绷地盯着秦大人头上的那颗紫葡萄。阿里罕身边的使臣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阿里罕脸色变得难看,额头也冒出细细的汗珠。这场比试引得御花园内所有的看客驻足观看。嘉敏公主和一众贵女扭着帕子,心中为秦大人捏了一把汗,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李湘禾面上冷静自持,可指甲暗暗抠破掌心,站在离秦念之几步之遥的地方,死死地盯着阿里罕的一举一动。阿里罕举起弓箭瞄准那人,弓箭故意晃了又晃,试图给秦念之带了压迫和紧张感,可偏偏那人纹丝不动,甚至还有些不耐烦的模样。笑话,谁怕谁秦念之顶着葡萄思绪有些放空,阿里罕从小在马背上长大,更是出了名的神箭手,除非他不想活了,否则绝对不敢在大启的境内射杀大启官员。想来现在要紧张的是他才是,真该害怕的也是他才对,毕竟自己可是出了名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弱官员。一切如秦念之估计那般,阿里罕手心汗津津的,眉头紧锁,周围静得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瞄准秦念之头顶那颗小小的葡萄,余光瞄到那张白玉面容,见那漂亮过分的少年臣子,挑起唇角,露出一个挑衅十足恶劣的嘲笑,心下一慌,手一抖,绷紧的弓弦猛地弹射出去……“嗖!”胆小的贵女们发出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躲在暗中的影卫更是惊了一声冷汗,强行克制,才没有出手打落那离弦的箭羽。秦念之始终稳稳的,双脚像是扎根了一般,一步也不曾挪动。直到破空声在耳边响起,凌厉的箭羽擦着发丝狠狠地钉扎在阁楼的墙上。暗中的影卫,围观的群众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却并不是为阿里罕的箭术,而是敬佩秦念之的勇气和果敢。躲在暗处的宣和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脊背,逐渐放松下来。强行克制自己将秦念之捉回来暴打一顿的冲动,狠狠地磨着后槽牙,自言自语道,“晚点儿在和你算账!”秦念之这才低头,一颗完好的圆滚滚的深紫色的葡萄跌落手中,更衬着那素手白皙如玉,像上好的白瓷,透着莹润的光泽。众人欢呼着围了上来,那紫衣公子更是一掌拍在他后背,“秦大人,好魄力,我张英杰此生谁也不服,就服你!你以后就是我的大哥,亲大哥!”秦念之颇为嫌弃地将他推开,“谁是你大哥,走开!”那人也不恼,只是大笑着,“连个葡萄皮都没破,还以为大皇子箭术有多么卓尔不凡,诶呀,不过尔尔啊。”阿里罕握紧手中的弓箭,面色难看的紧,一旁的使臣还在耳边不停劝阻。“大皇子万万不可啊,那秦大人一看就是个文官,如何能有准头实在太危险了!万不可为了一时意气,将自己立于危险之地啊!”阿里罕此刻怒气上头,“让他射!本皇子就不信了,他敢伤我!”一旁看热闹的勋贵子弟更是大声叫嚣。“该你了,大皇子,要不选个大点的葡萄啊。”“还是选个苹果吧!”“笑话,你见过秦大人骑射吗,还是让宫人去寻西瓜吧!”阿里罕中原话说得不错,听清众人的议论,此刻心里也有些犯怵,后悔不该挑衅秦念之那个小疯子。可谁知秦念之不按常理出牌,看上去柔柔弱弱,偏偏性子如此强硬。万一他瞎了眼,下手没个轻重,射伤自己……周围人还在催促,秦念之缓缓走来,在他面前站定,缓缓摊开手掌,一颗圆滚滚的葡萄,完好无损地躺在他软乎乎的掌心中。他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此刻却像极了恶魔的低语,“大皇子,该你咯!”阿里罕盯着眼前那张脸,越看越觉得可恶,猛地夺过那颗葡萄,力度过大,导致果皮破裂,黏糊糊的汁水沾了一手。愤怒地转身便走,站在刚才的秦念之刚才的位置上站定,将那黏糊的葡萄放在头顶,双拳紧握,果汁汗水混合在一起,像极了他现在糟糕的心情,“来吧!”宣和帝在地登上阁楼,居高临下地望着不远处那夺目的少年,此刻他正颤颤巍巍地举起弓箭,似乎有些吃力。一旁的使臣惊得脸色大变,用北狄语言叽里咕噜地冲着阿里罕说些什么。阿里瞳孔微颤,看着秦念之生疏的动作,几次都未能将弓弦拉开,一时语塞,喊道,“等等,你……你到底会不会射箭!”秦念之凉凉看了他一眼,“我天赋异禀,一看便会。大皇子你站稳些,万一误伤了,可怨不得我。”百里文舒伸手拦下秦念之举弓的手,“秦大人,适可而止吧,万一伤了北狄大皇子,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不如各退一步,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张英杰凑了上来将人挤开,“笑话,人是你带来的,刚才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