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举全州之力,拼死一搏,如此可还有胜算就算救援不及时,那消息也会走漏,到时我们截杀当朝帝王的消息不胫而走,会给圣子带来多大的麻烦!”褚琇:“那圣使不妨说说你的伟大计划。”元宝不愿与他做口舌之争,拿出一张画像,“这人便是破局的关键——秦念之。宣和帝将东都作为私访的第一站,大部分也是为了寻他。多找几个人,易容,假扮成他的样子,放声风声,宣和帝必派人去寻,由此将暗卫分散,削弱他们的实力。我们只需以逸待劳,引君入瓮。”秦念之的画像褚琇和郑迁早早便见过,这幅人像似乎是经过大师精细临摹,与之前送来的人像区别很大。仔细端详,竟越发觉得画像上的人脸有几分眼熟。元宝明显地察觉到二人的异样,“怎么了见过”褚琇和郑迁对视一眼,不太确定地点点头,又肯定地摇摇头。“一个在倚香楼以作曲为生的小妇人,不过是长得到有几分相似。”脑海思绪纷杂,想起坊间传闻,诸绣像是醍醐灌顶般猛地开了窍。他神情轻蔑,“怪不得之前精挑细选,送去的男宠美妾,陛下都不屑一顾,而我们从路边随意掳走的小妇人,却得了陛下青眼。原来是歪打正着!本以为都是些谣言,真没想到秦念之和宣和帝之间的关系竟真的这般龌龊。”……一番商定后,郑迁心事重重地回了知州府。询问看门下人得知,世子大人携美同游还未归府,只有秋雨姑娘一人哭哭啼啼地回来时,心下竟暗暗松了一口气。今日得知的信息量实在骇人,他还真的要消化一会。回头对着扮作小厮模样的元宝使了个眼色,二人当即入了书房密谈。郑迁紧张地来回踱步,“人没回来,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元宝胸有成竹的安抚道,“应该不是,宣和帝此人野心勃勃又心思缜密,若是有所察觉不对定会先发制人,绝不会让自己陷于被动。现在他顶着康王世子名头在外浪荡,只是为了蒙蔽我们,好方便暗中调查取证。趁他们现在还未察觉,我们便可提早做准备,褚琇已经秘密调兵,只等他们……”忽见门外闪过一丝轻微响动,元宝立刻警觉道,“谁在门外!”本想逃走的“秋雨”立刻哭啼着闯进书房,“大人,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芝芝那个小贱人,不仅勾搭世子殿下,还对妾身百般折磨凌辱……”像是才看见书房内的另一人,秋雨哭声一顿,接着又开始抽抽搭搭哭诉道,“妾身……妾身是真是被逼得没有活路了,还请大人救救雨儿……”郑迁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他现在可没有闲情逸致哄女人。语气不善地怒斥,“真是没有规矩!这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擅闯,赶紧给本官滚出去!”“秋雨”脸色煞白,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颊上,像是猛的醒悟般,“是,是妾身莽撞,还请大人恕罪。”说完便连连往门外退去,眼看就要离开书房,盘算着尽快将消息传出去。元宝公公笑意盈盈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狠,“慢着!”“秋雨”身子一僵,迟疑地转过头去…………香山别院沈峤神色古怪地看完密信,还未来得及禀告,便听到白玉前来传话。“主子,郑大人在山脚下,说有要事相商,见还是不见?”宣和帝此刻正盯着秦念之服药,愣是直勾勾地监督他将碗底的药渣一饮而尽,这才放下心来。见他苦得皱眉,眼角沁泪,赶忙递上梨花糖,少年急急塞进口中,舌尖上的苦涩酸麻才缓缓褪去。宣和帝见他腮帮子鼓鼓,模样可怜又可爱,忍不住轻笑着在他头上重重揉了一把。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夜婉可有消息传来。”白玉面色凝重,“并无,来人中没瞧见她的身影。”秦念之眉心微蹙,夜婉正是扮作秋雨潜伏回郑迁身边的影卫。心头泛起担忧,“郑迁来得蹊跷,夜婉她只怕已经暴露了。”宣和帝面色沉稳,“孟尧何时能到。”“至少还要两日,而且京城传来消息……”沈峤看了看正襟危坐的秦大人,又看了眼陛下,欲言又止。秦念之敏锐地察觉到,立刻起身,我出去走走,你们慢聊。宣和帝一把将人拽住,“你忘了我上次说的话紧紧跟着我,不许乱跑。”沈峤斟酌片刻说道,“上官大人在前往东都的途中失踪,疑似被山匪劫走。”秦念之闻言怔愣一瞬,接着猛地站起身来,“什么时候的事?”“昨日,在苍岩山附近。”“他不在京城好好当他的小官,跑来凑什么热闹!”少年语气十分不耐烦躁,似乎上官思的存在对他造成了莫大困扰。宣和帝垂下眸子,掩去眸底的晦暗。他太了解眼前的少年,看似温和柔软,实在冷漠疏离,极难亲近。若是真的不在乎,根本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根本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伸手按住秦念之的肩头,对着沈峤吩咐道,“多派几人去苍岩山头搜救,山匪大多数只为求财,上官思为人机敏,不会有事的。”沈峤,“陛下您的安危才是首要。我们此行带的暗卫人数本就不多,已经分出一部分,暗中寻找郑迁,褚琇等东都官员的营私结党,欺上瞒下的贪污罪证。若是此时再分出人手搜山寻找上官大人,只怕被贼人趁虚而入,陛下的安全无法保障。”秦念之也沉声劝阻,“五哥不可,郑迁还在山下等着求见,意图不明,此刻分散人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沈峤:“还有一事,有人知道我们在找秦大人,故意散播消息,引我们前去。”宣和帝神色散漫,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少年柔软的秀发,“看来这幕后之人终于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