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很快便在宫道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元宝公公亲眼目睹了秦大人被惨烈拒绝的一幕,内心毫无波澜。毕竟比起宣和帝“夜入厢房”,被李家退婚实在是一件太微不足道的事了。可嘉敏公主并不这么觉得。得知消息的她愤恨地摔了一屋子的珍贵摆设,“该死,李湘禾那个贱人简直该死。她是不是很得意,本宫得不到的人,她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偏偏又弃之若履,真是可笑!秦念之简直瞎了眼!”从小照顾嘉敏公主的奶嬷嬷立刻哄道,“诶唷,公主殿下快别生气啦,明翠,明玉,快给公主补妆。酉时夜宴开始,公主可要艳压全场,正好让那个秦大人好好看看,悔青肠子。”嘉敏公主依旧愤愤地绞着帕子,“谁要给他看,难道本公主会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吗!”一旁伺候的婢女明翠大气都不敢出,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整理繁复华丽的衣裙。另一个婢女明玉则讨好地说道,“就是,那个秦大人可真不是个东西,竟敢惹公主殿下生气。”话音未落,嘉敏公主猛地一脚踹到她的心窝子,明玉立即摔倒在碎瓷片上。尖锐的疼痛,令她猛吸一口凉气,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更多的是沁入骨髓的恐惧。浑然顾不得鲜血淋漓的手掌,她惊恐地跪伏在地,一个劲地磕头。“公主饶命,公主饶命!”王嬷嬷立刻发怒骂道,“什么贱东西,也敢辱骂朝廷命官,来人掌嘴五十!”嘉敏公主眸中带着天真恶毒的笑意,语气带着少女的娇憨,“掌嘴五十怎么够,五百吧,就用竹板吧,正好匀匀你脑子里的浆糊。”明玉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拖下去,很快天寒地冻的院子里,传来清脆的巴掌声,“啪!啪!啪!”起先还有断断续续的求饶声,而后,声音逐渐微弱……嘉敏公主则一脸惬意地听着声响,欣赏自己新染的指甲,长长的指甲挑起明翠的脸,问道,“秦大人是个东西吗”明翠吓得浑身一僵,强行忍住恐惧的泪水,“奴……奴才愚笨,实在不知……”嘉敏公主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容,“看着眼生,新调来的倒是生得娇娇弱弱,我见犹怜啊。”永宁殿里的奴才总是换得最勤,补的最多。明翠几乎吓得快要晕过去,牙齿都在打颤,“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嘉敏嫌恶地丢开手,朝着王嬷嬷说道,“上次让你准备对付李湘禾的药呢?”.............保和殿参加宴席的达官贵人再次赶上了吃瓜第一线。刚养好伤的孟尧,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我怎么记得上次宴会秦大人还说要请我喝喜酒来着什么日子来着,好像就是今儿十月初八啊。”秦念之冷冷扫了他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坐下喝了杯清茶。“孟将军还是管好自己吧,听说你母亲因为你被收了虎符,险些想不开呢。”孟尧冷哼一声,不再言语,猛地灌下一杯冷酒。上官思在户部领了个从四品的闲职,座位在大殿的右后方,坐在秦念之的身边不过是担心他遭了人算计,正想着等下开席便遛回自己的位置。冷不丁的被人拽起,来人正是康王世子,“你闪开,我要做念之旁边。”秦念之一见他双波光粼粼,泛着春意的桃花眼便头皮发麻。立刻也伸出手,拽住上官思的袖子,往回拉扯,“世子你的位置可不在这。”上官思强压住嘴角的笑意,顺从的坐下,“抱歉,世子殿下,我只听哥哥的。”康王世子是个浑不吝的,痞笑着,“那我要坐你腿上!”秦念之皱着眉头,“闭嘴!”“从前你身边坐着的是你未婚妻,我也就忍了。如今你都被退婚啦,他凭什么坐这啊!”康王世子不满地叫嚣着。秦念之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生怕这家伙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只能先安抚,“他是我弟弟,第一次参加宴会,我照顾照顾。你快回自己座位上吧。”“行吧,”康王世子瞥了眼上官念,眸光转了转,“那宴会结束,你可别走,等着本世子……”众人吞了吞口水,秦大人和康王世子康王世子出了名的好男风,难道……一时间众人看秦念之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诡异起来。就连刚刚踏入宴会的西戎使臣,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怪异氛围。外头天寒地冻,殿内春意融融。西戎国使臣一行人一来,便引得众人关注。桑吉脱下裹着身上厚重的裘衣,露出大片性感的胸膛,尤其是肩上的狼头,威风凛凛,尽显霸气,引得不少妇人面带羞涩,不敢张望。鹰眸锐利,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秦念之周围。一旁的成格尔在耳边絮絮低语,桑吉又将目光转向上官思,眼底精光闪烁,那人便是手握大启五分之一商路的苏州商会会长,若是能与他交好,或许是此行最大的收获。同样关注秦念之的还有一旁身着紫衣纱裙,带着面纱,露着一截酥腰的西戎九公主。她不着痕迹地注视着那个过分漂亮精致的青年,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就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卓格。上官思不动声色地将秦念之挡在身后,阻隔了探查的目光。太后称病,并未出席。宣和帝和嘉敏公主姗姗来迟,此刻嘉敏仪态万千,端的是一国长公主的风范。跟随在宣和帝身后,享受着众人朝拜的快意。目光落在微微走神的秦念之身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宣和帝落座后,与桑吉王子你来我往的相互寒暄,用语烦冗而委婉。西戎的的降书已经签订,西戎并入大启国土,分而治之,自此属于大启的附属国。不得骚扰边境百姓,每年朝贡一定数量的香料,马匹,黄金,以及奴隶。两国边境互通,开辟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