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笃,北梁首富,同时也是著名的带孝子。作为一个织席贩履起家的布商,解笃是十分乐于带着家人修身养性的。在进行完为期两个时辰的手部晨练后,解笃来到了自己的偏房,叫醒自己的父亲,开始进行中午的耳部晨练。“大,大,大!”侧对着赌桌,闭着眼,解笃和他的老父亲不停地低声吼着。当盖子被掀开,露出一二三小的点数后,解笃和他的老父亲解三害齐齐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嗨嗨,解家父子兵今日为何牌运不顺呢?”赌桌旁的另一个富商笑了笑,将桌上的筹码捞了回来。“老父亲下落未明,心有不顺啊。”解三害叹息一声,自从老父亲解瑟失踪,再加上北梁封城,自己一天吃不好睡不暖,五石散也吸的不爽,赌也就赌四五個时辰,甚至连荤巷子一天都只去一次。“是啊。”解笃叹了口气,他也同样如此,老父亲的老父亲失踪后,他也茶不思饭不想,麻将也不打了,只能靠摇四个时辰的骰子来麻痹自己。“唉,节哀吧。”那富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刚要兑换筹码,那摇骰子的人又咣当咣当地摇了起来。眼见如此,他也懒得换筹码了,就直接把自己刚才赚的全部扔了进去。伴随着开盖的声响,六六六的天豹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顿时,富商大惊失色,看着将筹码扔在天豹子上的解家父子,他惊恐道:“你们给我下套!”“愿赌服输啊,李老板。”解笃脸上浮现出和蔼地笑容,他收起大把筹码,欣喜道:“我们是不是该兑换筹码了?”“我,我,我。”李老板惊慌失措,一时间言语功能尽失。而一旁的解三害早就做好了准备,将一枚又一枚的筹码放在一旁,举起手。啪!一巴掌扇了过去,解三害顿时神情舒爽。解笃见此,也乐呵呵地凑上前,一巴掌扇了过去。是的,自从六年前北梁城因算盘案整顿风气,解笃和解三害在家里开的赌场,都不赌钱。赌巴掌。而他们每天早上两个时辰的手部锻炼,真的是手部锻炼。吊沙袋,炒铁砂,劈砖头,都是他们父子二人的晨练项目。为了,就是好好地爽上一把。“李老板,下次再来啊。”看着猪头似的李老板的背影,解笃挥了挥手,热情地欢送对方。而一旁的解三害蹲在台阶上,裹着烟斗,叹息一声。“唉。”听到自己老父亲的叹息,解笃心有灵犀,掏出火折子直接给解三害的烟斗点着了。他蹲在老父亲身边,同样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自从老老父亲解瑟失踪后,解笃和解三害就一直精神不振,每天都在怀念那个仙气飘飘的长辈。但是他们也都知道,就凭自己亲爹(爷)那日夜笙歌的表现,九十岁之前不精尽人亡就算赢赢赢。可是···“你找的那个捉妖人靠谱吗?”解三害裹了一口掺杂着五石散的烟草,吐出一口清凉气,有些怀疑地问道:“这都两个月了,怎么还没啥消息呢?”“您就放心吧。”一旁的解笃玩着手里的骰子,笃定地说道:“周大师是咱们北梁城赫赫有名的捉妖人,当年扫黄打非的时候连官府都要找他做参谋。别看他年纪轻,青楼赌场这一片比咱们俩都门清。”“这么厉害?我怎么记得别人都说他是最不靠谱的捉妖人呢?”解三害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但也没多说。虽然他是爹,但其实家中事和商场上的种种都是儿子打理,自己主要是吃喝玩乐黄赌毒。“唉,爹,我感觉爷爷他···”解笃欲言又止,解三害也明白他的意思。他长叹一口气,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劝慰道:“你爷爷当年被仙人抚须后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以死来实现心愿,这对别人来讲可能是种诅咒,但对你爷爷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可是我爷爷到底用命换了什么心愿啊?”“我也不知。”摇了摇头,解三害长叹息道:“他这一生,没人看得懂。”就在解笃和解三害准备起身回屋时,他们突然听到一声震响,二人齐齐转过头,发现自家大门已经被一脚踹开。站在门前的,是一个漂亮到惊艳的白发少女。“解笃呢?给洒家快快出来!”明明少女娇柔可爱,但话语却故意压的很粗,她看着院内如临大敌的护院们,大声道:“我有要事要与他说,你们快快滚出克,否则我沙包大的拳头可不长眼。”明明身娇体柔,容貌昳丽的少女,却说出如此粗鄙的威胁话。这让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北梁六年的整风行动让这些护院保持基本的素养,他们深知在北梁城,绝对不能得罪任何一个疑似精神疾病的人,尤其是这种说的话和体型不符的人。护院的管事先走上前,低眉顺眼,和蔼地问道:“小妹妹,你能告诉我伱的姓名吗?”“我···”唐莞看着面前笑的像朵灿烂菊花的老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