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一招声东击西。君韶唇线绷直,脸颊因为怒气染上绯红,她抬脚走进去。大红喜被因为这具身体压出了褶皱,雪白的躯体刺眼极了。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的样子是中了药,面上浮起难耐的红意,紧闭着双眼,嘴上无意识地呢喃。空气中还弥漫着甜香,是催情药的味道。君韶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触及柔滑冰凉的嫁衣质感时才意识到她今日大婚,鞭子不在身边。她转头,看到了桌上鱼时绪走之前为她留的凉茶,心里积压的怒火腾起。整整一壶的茶水,她拿起来全部泼到了那女子的头上。“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响起后,女子睁开了眼睛。她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床边冷脸看着她的红衣新嫁娘。尽管此时脑子很混沌,但她还是认出了君韶的身份。一身华美嫁衣,结合上这张惊人的绝色容颜,不正是今日婚宴的主角。只是她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刚才的凉茶让五公主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她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下意识低头一看,自己此刻正光溜溜地躺在一张大红色的床上,身边散落着花生和一些红枣。这分明是——婚床!脑海中‘轰’一声,宛如一道惊雷将她整个人击中。身上浮起来的燥热也压不住她脸上的煞白。她、她这是被人下药扔到了今日婚宴主角的婚床上!五公主的性子压根承受不住这个宛如灭世一般的信息,她眼前恍惚,心脏抽痛,下一秒,身子竟有软绵绵往下倒的趋势。然而头皮处传来的剧痛让她被迫清醒了起来。宛如神女降世一般的新嫁娘正倾着身子,一只手从后紧紧地拽着她的头发,翦水双瞳中盛满了冰冷的杀意。剧烈的疼痛让她流出了眼泪,五公主这才意识到为自己解释求饶。她一只手胡乱摸索着,扯着身下的棉被挡住自己的身子,羞愤欲死。“我不是、是有人陷害我......我没有想爬床,求你相信我......”她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神医大人最喜爱的徒弟,哪怕五公主很少出宫,也听说过神医的名声。“我父皇为了您的大婚准备了一个多月,我们都期望婚礼能够顺利,我、我怎么可能会爬床......”她哭得崩溃极了,声音也痛苦,眼泪沿着脸颊一滴滴流下,身躯因为惧怕而一直在颤抖。君韶知道,她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明明就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毁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因为知道这场大婚对姜国来说很重要,因为知道能来参加大婚的都是贵人中的贵人,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背后的人才选在今天。她眼眸森冷,唇线抿得笔直,怒火似乎要将屋顶掀翻。看着身下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女子,君韶松开了抓住她头发的手,重重一巴掌扇了过去。“啪——”一声,声音巨响。五公主捂着脸,嘴角的血迹滴到大红锦被上,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海里。君韶收回手,站直身子,嗓音染着怒,“蠢!”在她眼里,蠢也是罪。尤其是毁了她新婚夜这点,她对眼前这人实在提不起什么同情心,但更恨的还是背后那个操刀的人。五公主不敢说话,见君韶神色冰冷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出声让她帮自己拿衣服,只是懦弱地捂着脸,忍着身上的不适默默流泪。君韶看着她,冷声问:“你还要在这里躺多久”“我、我没有衣服......”屋内没有女子的衣物,倒是有几件鱼时绪的,但她肯定不会拿给五公主。在君韶忍着怒气出门给她拿衣服时,门外传来众人嘈杂的说话声。..最先听到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语气焦急。“五妹妹、五妹妹你在哪里”——半个时辰前,前院。鱼时绪在敬太子的酒时,站在太子座位身后的小福突然发现一件事。待太子喝完酒后,他弯着腰压低声音在太子耳边道:“殿下,皇后娘娘派来跟着您的那位宫女姐姐自打刚才出去后就没有回来。”太子一怔,抬眸问,“母后的人”“就是来的时候跟在咱们身后的那位宫女姐姐,奴才当时问过您,您说若是皇后娘娘的人便让她跟着。”这么一提,太子确实有了点印象。“去多久了”他问。“回殿下,去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虽不算长,但奴才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这宴席上人多容易出事,太子心中也重视了起来。“你带着两个人出去找找,若是无事就让她赶紧回来。”他倒是不担心母后的人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就是担心她万一冲撞到了其他国家的人,到时候自己不太好保她。此时被太子惦记着的宫女正躲在亭子后面,眼神阴冷地瞧着假山后面的女子。在她的视角中,三公主和三个黑衣人站在边上,一个宫女正手脚麻利地为地上不省人事的五公主脱衣服。她双臂环胸,时不时会往四处看看,嘴上不耐地催促着:“手脚麻利一点。”有她站在旁边催促,宫女的动作更快了,几下子把五公主扒了个精光。“喂药,身上也涂一点。”看着因为药效发作而不停扭动的女子,三公主眼神嘲讽。“姜心染,就你还敢算计我,就算我走了你也好过不了。”虽然她如今已经接受被嫁到东临的命运,但姜心柔算计她这件事,她不出口恶气实在心里难受。“你想留在姜国那就如你所愿,不过代价是名声尽毁,被千万人唾弃。”她很期待宴席上的所有人看到一国公主在新婚夜爬新人的床时所露出的表情。这就是敢算计她的下场!看着地下那具光裸的身体,三公主开口:“按照之前交代你们的,一人去将君韶引出来,剩下两人趁机把姜心柔放到床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