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当时那青楼里可是有两个目击证人亲眼看到你从里面走出来的。”赵立德这样说是想提醒鱼西珩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早些认罪伏法的好。可鱼西珩只是眼眸动了动,声音淡然,“是吗,赵大人的意思是,那两个证人亲眼看到我行凶了”“我已经将那两个证人带到宫门口了,你还想狡辩吗!”赵立德眼神里有些不耐,气势汹汹地说。“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打算承认!我警告你,这可是欺君之罪!早些认罪伏法或许陛下还能赏你个全尸。”皇上:......你把朕的决定都做了那朕说什么几乎在场的人都以为鱼西珩这次是栽了,连皇上都在绞尽脑汁地想他该怎么保人。虽然很爽,但依他对西珩的理解,他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没点后手应该不会做这种事,于是皇上决定再观望观望。鱼西珩侧眸笑了笑,“或许,您不如问问当事人”什么赵立德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一脸浑浑噩噩的史梁,觉得自己被耍了,脑门涌出三丈火。“他已经因为你变成了哑巴,你怎么这么恶毒!”史梁打颤的眸子透过花白的发望向鱼西珩,眼里是藏不住的恐惧与恨意,然后,那人也看了过来,对上他弯弯的眸子,史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他知道,这是威胁。史梁收回视线,指着案上的纸笔张开口嘶哑地开口:“啊啊啊。”赵立德回头看他,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你在干什么”他不喜欢自己的计划里有节外生枝的人或事物。看见赵立德这副模样,鱼西珩微微挑眉,话里带笑,“或许他是想用纸笔写出我的作案过程”赵立德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但是没看出来什么东西。皇上大手一挥,“赐纸笔。”立刻就有小太监拿着纸笔走向史梁,嘴上恭敬,“御史大人,您请。”史梁双手颤抖地接过纸笔,回头往斜后方看了一眼,然后提笔。赵立德跟随着他的视线狐疑地看着鱼西珩,嘴上不饶,“你在拖时间”鱼西珩但笑不语。只有温若启眉心一皱,心中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出来。史梁虽然人品不行,但字倒是写得很好,只是因为手有些发抖所以看着很奇怪。他最后一个字落笔时,捏起了那张纸。赵立德离他最近,第一个看到了那张纸上的,只看了一眼他立刻黑了脸,伸手欲夺,嘴里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站在旁边的小太监见他要抢立刻眼疾手快地拿了过来,然后双手呈给了皇上。扫过那歪歪扭扭的字后,皇上眼中溢出几分惊讶的神情,他抬眸扫了一眼鱼西珩,对方像是早就知道一样,面上依旧无太大表情。他咳了咳,随后正色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算了。”“陛下——!”赵立德红着眼,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您就这么......轻拿轻放”甚至连言语斥责都没有再信任也不能这样吧就算是亲兄弟也多多少少会心中产生隔阂,陛下是能知道鱼西珩心里想的什么吗真的就一点也不多想何止是赵立德,就连其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皇上,您不能这么偏心!”瞧着扑通一声跪了一地的大臣们,皇上拧了拧眉心,神色威严地开口问:“这关朕偏不偏心什么事”“御史不是已经写了下来,他自己觉得因为废话太多耽误了朕救人,为了赎罪自己割了自己的舌头,难不成你们比他这个当事人知道的都清楚”赵立德跪在地上,字字泣血,“陛下!您真的相信这番说辞吗!这明明就是被人逼迫所写的!”皇上挑了挑眉,仍旧面不改色地开口,“朕当然相信啊,朕不信当事人难道信你吗”“行了。”他眼神中略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你们没事了就下去,朕还有要事要谈。”赵立德神色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上方赶人的皇上。自己堂堂国舅,太后的亲哥哥,皇上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昏庸无道的昏君!心狠手辣的佞臣!!他气得甩袖离去,带走了赵家的所有人。出了御书房门,赵立德老脸一片铁青,眼神带着恨意地看着史梁,“老夫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最后却被鹰啄瞎了眼!好你个史梁,你敢背叛我!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史梁眼珠子动了动,在人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满脸苦涩,他还想让赵家人为他报仇,如今却有苦说不出。御书房内,皇上轻叹了口气,眼里涌上几分愁容,“那天朕确实被拖住了,你还在怪朕吗”鱼西珩低眸,声调放轻,“微臣不敢。”“那黄德贵昨日代朕去瞧卷卷的时候,你拦着做什么”他语气哀怨。站在一旁充当背景的黄公公身体一僵,感受到自己身上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魂都要飞了。奴才只是说尚书大人许是心情不好不让他进去,没说拦啊,您自己添油加醋乱说些什么啊!!鱼西珩没说话,皇上叹了口气又问,“名单有头绪了吗”“顺利的话,今日就能找到。”“嗯”皇上往前探了探身子,眼里神采奕奕,“在哪找到的”鱼西珩将自己的猜测全部说给了皇上,听得皇上那叫一个唏嘘不已,最后感概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还得是狐狸才能与狐狸斗啊。”这要是他,肯定就被温若启那老东西牵着鼻子遛了。他爽朗地开怀大笑,“好,等这件事落幕了,朕好好给你放几天假!”鱼西珩面不改色,似是抬眸瞟了他一眼,拒绝相信皇上画的饼。宫门口,瞧见鱼西珩走了出来,温若启撩开帘子走了下来。他边走边道:“真是好手段,佩服佩服……”站至身前后,他笑着,眼神中却带着几分看破局的自得。